“小姲……”裴方低下头,“当初师兄真是没有办法帮你,你也知道……”
“没事的,”容姲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师父对师兄要求更加严厉,也不会听你的话,你已经尝试过了,我也很感激你,此事有过于复杂,再提只是徒增烦恼。”
她复又问道:“师兄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裴方像是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似的,把一封信从袖子里掏出来:“可能是师娘看到你来找游芳了,她今日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容姲接过信,道纠结了一会还是对裴方提醒道:“你记得多注意师父……齐彭越。”
她现在叫师妹师兄还好,叫师父确实怎么都觉得别扭了,隻好干涩地改口。
裴方想了想,觉得容姲是在关心师父,连忙道了句好,他把灯递给容姲,让她回去的路上照明用。
容姲提着灯,没注意裴方何时进的庄子,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奇怪了,往日里也没觉得裴方这人如此莫名其妙。
她打开信,只是叮嘱她一定要在宴会上保护张立舟,并没有其它的信息。
容姲从灯里引了点火,信纸很快便燃烧殆尽。
——
夜色已深,张府主院仍旧点着灯,江宁正在给张立舟把脉。
下午她琢磨着张立舟这病这么久都没事,况且她本来也没完全答应,再拖拖也不成问题。为了刻意摆架子,她方才才到了张府。
张立舟用帕子捂住嘴轻轻咳嗽着,他眼神似深潭,让人看不出底下藏着的真正的情绪。
过了一会,江宁皱着眉把手收回,他才收回视线,温和地说道:“江神医觉得如何?尽管直说,我的身体什么样我还是大概知道的。”
“很复杂,”江宁眉头依旧紧锁,她实话实说道,“你身体里不只有一种毒,粗略来看也有七八种,甚至有的已有深入经脉的症状,而且好像也不只有普通的毒。”
她说话时张立舟的表情变了变,又很快的恢復正常:“您可有治疗的方法?”
“我得多看几天,也得找到合适的药材,这事着急不得,我现在可以先替你针灸几次,对逼出毒素有益。”
张立舟弯弯眼:“那就谢过江神医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江宁才出了张立舟的院子。
下人带的路却不是出府的方向,江宁停住脚步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下人语气尊敬,说出的话却不留余地:“大少爷说了,江神医路途遥远,且居住的地方前来张府多有不便,还是就住在这里的好,您若是缺什么用什么也能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