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房间的窗子推开正对着一棵柳树,枝条碧绿,在早晨柔和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温柔,正发着呆时,她瞥见一个瘦高的人影踏入院子中。
来人脚步很快,还没等容姲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外面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容姲拉开门,才看到来人应当是个小厮,提着个食盒,应当是来给她们送早饭的。
笑着接过食盒打发走了人,她一回头,纪越天也刚从另一侧的房间内走出来。
开元派真是处处精致,饮食也毫不含糊,从包子到糕点,从浓汤到清粥,十分讲究齐全,二人赶紧去洗漱了一番才坐下用餐。
糕点甜腻,不合容姲口味,她便不再动口,直接问道:“一会儿去花园里面看看?”
“阳光再盛些的时候再过去,人应该会少些。”
容姲表示讚同,等纪越天按那个小厮说的话将食盒收拾好放到院口再回来,她才百无聊赖地憋出一句话:“从来没这么清闲过,居然觉得有些许无聊了。”
纪越天笑着道:“明日,哦,应该是今晚的宴会,就又要忙起来了。”
容姲靠在软榻上的身子适时地低下去,清雅的脸透出几分可爱:“那还是无聊些好。”
这话让纪越天脸上的笑容扩大些,她拍拍容姲的肩膀:“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欲无求呢。”
之前的容姲性格偏冷,紧张慎重,像是被调好的一根弦,时刻紧绷着,又太过正经,如今柔软松弛不少,让人为之欣喜。
果不其然,容姲挥挥手:“仅限今天,再说了,在你面前和在师妹,在别人面前自然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怎么偏偏就在她面前不一样呢?问题的答案纪越天显然都清楚,但她总觉得现在不是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最好时机。
所以她只是直起上半身,提醒对面的人:“再过半个时辰就出发,好好休息。”
说是半个时辰,可她们没燃香,因而也只是寻了个差不多的天色出发,毕竟是山林里,六月初的气候也算不上炎热,但人活动着,总归还是有几分燥意。
开元派的主道是一节一节的青白石拚接而成,倒没什么别的花样了,可配上不远处花园的姹紫嫣红花红柳绿,也别有一番风味。
园中的弟子不多,只有零星几个,但总有人会对着陌生的二人行注目礼,容姲不擅应对,开始装冷淡,倒是纪越天,一袭红衣风风火火,冷脸看似高傲不好相与,实则对着谁都回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