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钰问她:“你今日来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些的,说吧,什么事。”
纪越天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只是眼中漫起了很深的雾,让人忍不住想往里面望,却又始终得不出什么。
风声细碎,吹散了她眼中的雾气,她眼神明亮又柔和,眉目如星,语气坚定:“若是真找到了我母亲,也别让她恢復记忆了,丹药你们自己留着吧。”
姬钰侧目,问她:“为什么?”
她说:“她现在过的很好,也没有别的子嗣,而且就我所知,若干年之前发生的一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她现在恢復记忆估计也能坦然面对。”
姬钰彻底望向她,二人眉目相接:“如此,你也要坚持原先的决定吗?”
“当然,”纪越天这次是真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没有父母,但我自小过得不说好,跟同龄人比起来也还算不错,什么都不缺,有祖母、江姨和杭盼姐照顾,也没人欺负我。”
她把头转回去:“突然多个母亲,我也会觉得奇怪。更何况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步,什么都不知道的过完一生,怎么都会更幸福一些吧。”
“你还挺为其他人考虑。”姬钰收回视线。
“那有机会,你要不要见她一面?”
“闲下来再说吧,”纪越天自己不觉得烦恼,但确实身上的事情诸多,空也空不下来,“我想听你说说我母亲当年的事。”
“你真要听?”姬钰问她。
“我不但要听,我还好奇,她既然都失了忆,你是怎么得知这些的。”
“她喜欢写些随笔,不过这也不算习惯,只是她顺手了便记录一段时间的日子,可能你父亲和她相处不久也不算亲密,不知道这件事,那日夜间有人见她倒在府门前地上,腰后便塞着薄薄的几页纸。”
“结果她醒来后失忆了,其他人也就把这件事瞒了下去?”
“对,你说得对,总归也不是太好的故事,让她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
纪越天装作没事人地问道:“什么故事?”
“她年少外出游历,结果和其他人走丢,因此相识了你父亲,回家后也与他联系不断,后来竟是被蛊惑的直接同他私奔,应该就是到了魔教,没多久便生下了你,后来她涨了些阅历和年纪,或许知道了你父亲并不是真的爱她,就想带着你回家,没想到遭到了强烈地阻拦。”
姬钰讲到这里停下:“她写的随笔就到这里。”
“所以应该就是我父亲给她喂了失忆的药,最后还是把她送回了家,隻把我留下了?”
姬钰回道:“你说的很合理,我不用再替你猜测了。”
纪越天被气笑了:“原来我才是故事中倒霉的那一个。”
又想到了什么,她继续问道:“她离开家去魔教的那年多大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