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赶紧接过攥在手心,思考片刻后,又放松了些,姬钰瞄了一眼,不经意地问:“改变想法了?”
多日前知道施然还活着的激动心情如今早已平复下来,那时候她隻想着让施然恢復记忆,全然不顾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今她将丹药拿到手中,才感觉这东西不似外表般微小,恍若有千斤之重,看似拿在她的手里,实则压在她的心上。
沉寂稍顷,江宁吐出一口浊气,问道:“小天怎么说的?”
姬钰:“你比我了解她。”
江宁愣住,低头仔细端详着这个小盒子,她突然意识到,哪怕施然记起从前,时间如浪潮般带走一切,很多事情早已改变,不可能再回到原点,却只能影响很多人现在平静的生活。
“我想见见她。”江宁最后隻说出这么一句话。若是施然现在过得很好,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因为有关纪波鸿的记忆对她而言只能造成痛苦。
“等,”姬钰轻敲了一下桌子,看不出心中所想,“等她们这次平安归来,我会带你们一起去见她。”
“平安?”江宁站起身,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这是什么意思?”
“动了别人的利益,会经历纷争很正常,”姬钰不常见地宽慰她道,“放心,真出了事,城主府会出人保护她们的安危。”
江宁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但她离开明月山庄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很大,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提到明月山庄,她才想起来失踪的谢飞柏。
“张立舟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昨夜连夜带着不少人出了山庄,不知道要去哪里。”
“知道了。”姬钰放下茶杯,面上依旧平静如水,眸中渐渐幽深起来。
江宁出了城主府,一路行到合凤茶楼。
“这茶楼被你盘下来了?”江宁见不得刘晓苏在躺椅上惬意的样子,没忍住出言讽刺。
“江堂主,”刘晓苏起身,“你有医术,不用花教内的钱财,但魔教还有很多弟子要养啊。”
江宁坐下:“财务不是内堂的事吗,和你一个刑堂堂主有什么联系?”
“我比较识时务,”刘晓苏丝毫不避讳地将他已投靠左护法的事说出来,“所以今天我才来找你。”
江宁懒得理他,又不得不问:“教主真的……”
“假不了,我又不想做教主,没必要把你们和左护法一起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