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集反应过来,“赤日楼为何突然好心要告诉我们这些?而且此事好像并不关乎江湖存亡吧?”
谢飞柏按顺序一一答道:“赤日楼楼内人继上次大换血之后便隐蔽多年,但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思来想去,和明月山庄做生意显然是最能快速帮我们积累一些生活经验。至于江湖存亡……”
谢飞柏抱着剑道:“被朝廷浸染的江湖,可就不该叫江湖了。”
逻辑自洽,乍一听十分高深实际全靠一张嘴编来编去,卓如惊叹不已,此人说瞎话的本事比她更胜一筹。
张集一时无法定夺,便主动邀请道:“既是来做生意的,谢姑娘可在山庄内多留两天,也好和犬子交流交流感情。”至于是哪个子,这就不归他管了。
张立舟觉得有些奇怪,‘铮’的一声抽出剑对谢飞柏迎面而上,可她就像被钉在了那里似的,动都不动一下,一屋子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也没出来一个人拦着。
在剑快入脖颈时,谢飞柏终于垂下睫毛,张立舟心神微动,剑尖最后停留在了距离肌肤的半寸处。
谢飞柏笑道:“张公子还真是不客气。”
张立舟冷声道:“彼此彼此吧,谢姑娘,只是哪怕别人都相信你,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再信半个字,如今你换了个新身份,拿这个身份诓骗我二弟与父亲,那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和最后关头的出卖又该怎么解释?”
他看起来气极,双目猩红,握着剑的手还在抖。谢飞柏伸出两指夹住他的剑,等平稳后才将其推到下方:
“我对你做的事还需要解释吗?至于最后关头,我欠风城城主一个人情,她就让我那时还,我自然不可能违背诺言。”
江湖讲究义气,谢飞柏这事若真如她所言,那她所做的所有都不过是为了一分诺言。这话张立舟自然也不是全然相信的,但他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再揭露这个女人的伪装。
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没有人想先开口打破这个沉默。
卓如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主动出击,攻倒张集的心理防线,她嘴唇微张刚要讲话,一道沧桑的生意横插进来,是刚才一直在看戏的纪波鸿。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清晰嘹亮:“右护法玩够了,是不是就该跟着本护法重新返回魔教了?”
他还不忘补上一句:“右护法随我们回魔教举行继任典礼,魔教立刻撤离此处,并会备一份薄礼,以表得罪。”
卓如的笑容僵在嘴角,方才天大的事都是谢飞柏一人抗下的,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再让人家接着圆谎处理烂摊子,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一定是你们魔教的右护法?闹这么大阵仗,就不怕认错人乌龙一场,你的威望就此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