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接过茶杯,望着其中自己的倒影因为水的晃动而愈发扭曲,话题拐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张立舟身上之前有不少毒,致使整个人看着都病恹恹的,寻常人隻道是他得到神医相助,因此状态好上不少,但有些毒江宁根本不认识,我知道,也解不了。”
“师姐,这普天之下,能下这种毒和接这种毒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柳离声音渐轻,曲流光却出乎意料的大方承认道:“毒确实是我下的,当初第一次做生意,他还不太会说话,得罪了我不少次,气急之下,我边给她下了这种毒,当然了,后来也是我解的。”
城主的书房自然是建的安静许多,柳离的询问就显得格外突兀:“为什么?”
曲流光道:“没有为什么,时候到了,自然就该解开了。”而且江宁医术不俗,就算她得不出解药,也依旧可以帮张立舟控制毒药的扩散和发作。
柳离十分不解,就像对她当初要抛下所有师妹们独自下山一样不理解:“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若是懂了还得了?曲流光如今也只能在心底对着师妹吐槽两句,你若是明白的早一点,这个位子她都不一定能坐到。
“秘密。”她言简意赅地回道。
柳离气地站起身来,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句:“别那么拚命,少点东西不会死人的,否则我真怕师姐真如自己所言,明日就……”
柳离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曲流光在心里对着她大喊如果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隻好怔怔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柳离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寻芳才推门而入,彼时曲流光已经整理好了形象,若不是刚才亲眼所见,连她都觉得城主只是如同无数个普通的日子一样,只是在书房内一个人工作了一上午而已。
片刻后,曲流光突兀地问道:“寻芳,当年我提出要下山时,你们恨我吗?”
“没有,”寻芳摇摇头,“一开始确实不能接受,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当年师姐意气风发,有豪情壮志,不愿意拘泥一座小小的山头也很正常,况且师姐不是为了享福才来的。”
寻芳一边瞧着曲流光的脸色一边说话,末了却说不下去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也看不清曲流光晦暗不明的脸上究竟是何等表情,总之和‘喜’这个字不沾边。
你们之间的恩怨,扯我做什么?寻芳苦不堪言,可恰恰又知道当年的事,隻好劝慰自己以后应当还有很多场戏能看。
刘晓苏以为自己是去看戏的,没想到人还没走出几百米远,居然直接摇身一变成了戏中人,被人捅了刀子。
匕首没入身体时,他人还是愣的,受伤常见,被人追杀也是常态,但能在这种情况下捅到他的人,细细数来也就卓如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