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教现在对明月山庄下了手,聚集在一起的三方势力开始有了斗争,赤日楼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谢飞柏将一粒小瓜子摆上来,“开元派虽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派,但它在其中其实并不重要。”
谢飞柏把瓜子移开:“赤日楼坐山观虎斗,看着有意思,但若是参与进其中,三角形结构只会更稳固,然而此时,一个极小的棋子插进来,就有可能让这个结构溃散。”
容姲试探道:“你说的这个棋子,是开元派,还是朝廷?”
谢飞柏摆摆手指:“都不是。”
“这又是何意?”容姲摸不着头脑,听她分析了一通反而更乱了,“总不可能是风城那边的人。”
“你们没发现,我刚才讲的局势里,缺了最重要的东西吗?”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
谢飞柏痛心疾首,看起来十分恨铁不成钢,为她们的理解能力感到惋惜,道:“是你们自己呀!”
绕来绕去居然还是绕回了本人身上,容姲只看了一眼纪越天便知道她要做什么,立马起身预备和她一起离开,私下再商量对策,谢飞柏一左一右将她们俩拉住:“干嘛,话才说了一半,我们最初认识时,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纪越天拿剑扒拉开她的手:“那时候的你比现在要靠谱得多。”莫非是姬环这个名字自带魔力,只要叫这个名字人就会变得格外成熟冷静智慧些?
容姲则选择再给谢飞柏一句话的耐心:“你想说的是?”
“我想说的是,你们一个武林盟主,虽然是挂名的,一个门派掌门,虽然约等于挂名的,但好歹在其他江湖人士中也是有些姓名的,魔教带魔教少主回去是天经地义,但若是对正道下手,那可就是天理难容了。”
每一次大的小的江湖纷争最后都会演变成正邪对立,容姲曾听一位说书人如此说道。那时候她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没想到自己多年之后还能想起这句话,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年少时偶然听过的戏言中的主角。
正道算不上多团结,平常也偶有摩擦,似乎是不闹点矛盾就觉得这江湖不热闹似的,自从魔教偃旗息鼓没了声响,这种趋势愈演愈烈,毕竟茶余饭后总要有些谈资,但还谈不上真刀实枪的干,风平浪静几十年,魔教再次出动,相信不少正道都会化干戈为玉帛,一致对外。
这种莫名其妙的集体荣誉感,谢飞柏将其称之为江湖惯例。
但纪越天的门派确实还没成型,谢飞柏督促道:“你赶紧招几个人进去,资质好也罢差也罢,反正你又不缺钱,砸钱也能砸上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