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您应该在三年前问我,现在未免也太晚了些,我就是想收手也为时已晚,来不及了。”当然,她也从来没这么想过。
傅施云喃喃道:“我只是担心……”
风雨欲来,事情安排的再稳妥,又能有几个人做到不瞻前顾后?只是多年来的磨炼,姬环的心境已经不是常人可比,她笑道:“您不必担心,只须在这里欣赏美景便是。”
不知过了多久,她将手伸出窗外,如她所料地感到一丝凉意,细雨如牛毛,似银针,她轻声道:“竟然下雨了。”
“小姨若是有事想与我讲,直说无妨。”
傅施云看着她将手收回,低头浅笑:“这天下就没有你看不出的事。”
“不是我看不出,”很快有下人在外面将窗子关上,又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姬环道,“是我了解您和身边人。”
傅施云点点头,姬环自小便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但对身边人也是极好,因此就算她想做皇帝,众人惊诧过后也觉出几分合理来,或许这样的人作为帝王才能真正发挥大用。
“我是想问,”傅施云虽然张了口,但言语间还是有些犹豫,问题问的很艰难,“那日你和一位陌生的姑娘议事,我进来时看到桌子上有一块令牌。”
看着姬环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表情未动分毫,傅施云渐渐也有了底气,问:“我从前……见过这样东西吗?”她怕姬环瞒着她,又赶紧加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骗我。”
姬环直勾勾望进她的眼里,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但你若是感觉熟悉,那边应当是见过的。”
夜间便不再适合饮茶,因而姬环屋内便隻备了些清水,她缓缓拿起水壶:“您除了这个,还想起什么来了?”
傅施云突然有些呆滞,但还是将自己的记忆碎片讲了出来:“我这些天在梦中……时常看见在京都从未见过的人和景。”
姬环动作流畅地将杯子递到她眼前:“这样的症状出现多久了?”
“没多久,就是看到那个令牌之后才有的,看见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没有情节和说话声,只有几张模糊的人脸和高山流水的景色。”
姬环‘嗯’了声,问她:“小姨想知道吗?”
傅施云把那句装傻的‘什么’咽了下去,可又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是个冒险的人,或许自己失去一些记忆是天意,或许往事并不美好,如此这般,她还是一无所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