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琎乐得买了一沓酒和肉,坐在他病床前大口的吃。
“她还没找到是吗?”
塞了满嘴牛肉的刘琎嗯了一声,“不过也没在对她不利的人手里,应该是安全的,至于为什么没回来,原因不可知。”
慢慢的,刘琎把这一年多发生的所有事一一道来,悉数告诉了他。
听了一堆劲爆的料,贺戍的面色都没怎么变过,当说到他母亲的丑闻和发疯拔他呼吸机时,若不是有意去观察,看见他眼里汹涌起伏的波澜,刘琎还以为他死了一次后就刀枪不入了,什么事情都能平淡的接受了。
“阿琎,谢了。”贺戍握拳和他相撞。
“嗐,兄弟之间,甭讲这些个虚的,等好了,你请老子痛痛快快喝一夜就成。”
一个月后,海城第五精神病院。
穿了身单薄黑色风衣的贺戍踩着皮鞋一步一步踏入这所疯人院。
推开最里间的房门,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安静的坐在那儿。
他一进来,女人一下笑得跟花儿一样,她撒腿跑过来,手抓着他的小臂。
“儿子,你伤好了?”
“你是来接我的么?快接妈回家,妈精神很正常,根本没任何问题!这群医生危言耸听,都在诬蔑我!还搞非法拘禁,不停给我打针欺负我,你替我告倒他们!”
贺戍唇角上挑,却没有笑意,瘦削的脸冷的骇人,逼近她的脸,讥诮道:“谁是你的儿子?”
“你的儿子不是早就死了?七个月你就迫不及待的引产了。”他一把捋下她的手腕。
女人脸色微变,“阿戍,你在乱说什么,你不是活的好好的?”
贺戍拉了拉衬衫领:“让我想想,应该叫你什么好呢?跟融融一样要喊你一声姨妈是么?可是我觉得你不配!”
“你胡说什么,我才是你亲生母亲!”温婉茹大声尖叫道,似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称呼,一听就崩溃了。
贺戍从兜掏出一张纸,扔在地上。
“精神分裂把你自己都骗了,你到底是有多爱我爸那张脸,多恨温知椿这个人,抢她的男人,还抢她的儿子!”
“不,不可能,你是我儿子!”
贺戍抓着她的衣领,眼尾泛红,额头鼓起好几条青筋:“你陷害我母亲不成却反被凌辱的这段记忆大概是你的毕生所恨吧?所以你才会精神分裂,不断的自我欺骗!想象那晚的男人是贺铭才能喘口气是么?你故意下药迷晕他造成假象,把马仔的孩子嫁祸给他,害得我母亲远走他乡。可你还不放过,因为你盯紧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成功的偷梁换柱,让她孤零零的在国外找了我四年,好几次自杀未遂!温姨妈,你真的是条蛇蝎,你居然还能自救,你应该一辈子活在地狱里!”
“不……不是的,你别信,我没有!”
温婉茹抓着头发嚎哭,当辛苦埋藏了二十几年的真相揭露出来,她把自己骗得都不信了。
贺戍一把推开她,冷声:“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在今天已经消磨殆尽了,其实一年多前的那场车祸我就抵消了所谓的母子情了。温姨妈,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做梦吧。”
“别,阿戍,妈求你,别走!”她拖住贺戍的手,不让他离开。
“滚!”贺戍狠力扬开。
温婉茹跌倒在地上,眼眶红得像流出了血,她突然变得诡异的镇定,牵唇冷笑道:“你打算去哪?难不成,你还要去找她吗?呵,就算我不是你母亲,你们也是亲兄妹,同父同母生出来的孩子,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在一起,你们见不得光的关系就像阴沟里的永远招人恶心的蛆!走到哪里都要被戳着脊梁骨骂乱伦的变态!你们苟合生出来的孩子要么是怪胎,要么是失智的畜生!啊…痛…救…”
贺戍扼住她的喉咙,死命掐过去。
“温姨妈,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他像扔垃圾一样甩开她,摔门而去。
房间里回荡着像业报般的回音。
“下地狱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她愣愣的听着,不停的流泪。
贺戍站在医院门口,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
海城这一年的冬天还是没有下雪,只是冷得骨缝发疼。凛冽的风灌进袖管中,夜灯寥落,他点了支烟,抬步远去。
自此,在一座座陌生的城市,他开始了对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寻找。
社会几经变迁,商业日新月异,有人蛰伏后登顶,也有人风光时倒下。
而在一年又一年的无讯中,他好像已经习惯了麻木和失望。
——
下一章正式开启都市篇。
是很久之前删掉决定不倒叙放在后头顺叙的内容,由于情节的变化,可能会出现一些增减改动,但大体内容不会变,或者完全不改,看我有没有时间改吧。之前看过的宝可以选择跳过,大概影响不了什么。
感谢大家的支持,由于现生比较忙,本文连载期惊天地泣鬼神的长,而且文的篇幅也罗里吧嗦写的太长,实在是拖了太久,非常不好意思。进入都市篇,此文也走到了尾声,希望这颗冬菇能尽快的完结。石琅和石芊的番外,应该会放在正文结局之后,哎不知道,看我之后怎么安排吧,也不一定有时间写,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