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肿了,嘴角也破了,要擦药才会好。”
不是没听懂他话里要避嫌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放心,她知道他疼得失眠。
“我说了,没用,你走吧。”
他笑了一下,苏融听见了,很轻很轻,带着嘲弄。
这令苏融有点恼,他就是这么对自己身体不负责任。
“你不愿意擦,那我来。”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将被子一把掀开,左手拿着云南白药,顺势坐到他床边。
贺戍穿了条灰色的大裤衩,盖住了大腿,膝盖以下的位置长满了腿毛,密密麻麻的,近距离瞧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右脚在另一侧,因着他双腿大开,位置足够宽敞,她索性爬上床来。
膝盖位置的伤疤情况还行,她便只贴近了那只红肿的脚踝。
手术疤痕有些增生,凸出来了,可能是恢复得不好加上剧烈运动疏于日常保护,怪不得又红又肿,她浅摸着,手里有突兀的异物锐感。
“哥,疼吗?”
贺戍还在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扯掉他被子的震惊余韵中没缓过来,他抚了抚额,而后沉沉地注视着她,“下去。”
苏融置若罔闻,低头喷了气雾剂,待吸收后又开始擦红霉素。
气雾剂含有冰片、樟脑成分,冰凉舒寒,贺戍的脚踝被刺激出一阵奇异的感觉。
皮肤一波一波发凉,眼神却又直又热,像是被女妖迷了心魂,黑瞳里燃起意味不明的火光,燎得角膜生烟。
可不是女妖吗?穿着轻薄及膝的睡裙攀上他的床,用最纯情的眼查看着他的疤,柔夷小心翼翼轻抚着痕,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无声无息地招惹他。
女孩又怎么会知道,幽暗的光影下她盘坐的姿势使得裙子早已从小巧膝盖撩至丰腴的大腿,越往下坠,越挤压着床单溢出一汪诱人的软沃,俯身时桃臀往后翘隐隐露出一圈白色的内裤边,他知道那片少得可怜的布料里包裹着少女弹滑的臋瓣,遮掩着无人开垦的密处。
她又下弯了一寸腰,仔细地擦抹着药膏,也让罪恶的眼光不动声色地聚拢在玲珑的锁骨,再一点一点下移,直到勘探到那处圆润的曲线,像凿了钉子的木桩般,只得万般无奈地耽溺沉沦,松垮的衣领开口极大,稍微低身,两团半蒙的肉蒲就肆无忌惮地泄了出来,透白的抹胸薄得罕见,扉纱似的几乎能窥见全貌,奶豆只小小一粒,凹陷在眼里。
她看着单薄瘦小,实际骨肉极其匀称,该胀的地方一点没含糊,只是素日喜欢穿厚藏着掖着,怕见光似的。
兴许是累了,她扶腰后起,玉色顷刻消亡,黑眸浸出一丝黯然若失的光。
而她的眉颊间仍洋溢着少女的纯稚,绛色唇珠一合一张,关住红润的舌,俏脸都不及他一个巴掌大,宜喜宜嗔,柔中含媚,青黄半接,身体的性征还在潜滋暗长中。
苏融替他擦完了脚踝,直起身踌躇地盯着他的嘴角,貌似有点太……太近了。
她生出些不好意思来,人还是诚实地往前面挪过去,直勾勾瞧着那里,应该流过血结了个浅痂。
直至那只手,触及唇部,温热与冰凉碰撞出火花与尘嚣,贺戍方才久梦乍回,猛地捆住雪腕,狠力将它扒离伤处,眼神透出一股锋利的锐意。
“马上回去睡觉,我自己擦。”
嗓音又沉又哑,像低闷的陶钟。
镜花水月一场空,此间皆是浮生梦。该及时抽离,而不是任其迷乱心窍。
他推开她的肩膀,拽下软膏自己胡乱抹了一通,赶鸭子似的轰她出去。
苏融跟碰了一鼻子灰的模样,心想要问的事儿还没开口问呢,他这是和谁打架了?这伤的位置绝对不会是磕到的。黄伟羡那个莽汉今天在景区骚扰江弱,应该不是他的锅。那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