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茶出现在路斯桌上。
「咏倩?怎么不休息。」他皱眉看着时鐘,三更半夜不睡觉为他泡茶。
「我整天都在休息。」
「你想出去的话,可以找夏洛特一起去。」绅士俱乐部成员的女眷她都很熟了。他没有限制她行动,在家里久了会无聊,只要她体力许可白天随时都可以出门。
「你还没有原谅我。」
「你想太多。」他拿起另一份打算购买的酒庄简介闪避她的眼神。
「你带我回英国却不愿意看我。」他也完全不碰她。
「……。」他抬头看她却不回答。
最后他屈服在她倔强又坚持的表情。
伸出手,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应该禁止绅士俱乐部的人来看你。」多管间事。
「我害了你。」
「或许吧。」当初他算是游走在法律边缘。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疗伤。你没认识什么人可以照顾你吧。」
他手肘优雅地放在桌面,懒懒地用手支着下巴看她。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他握住她腰际的手收紧,让她没办法站起来。
「或许先好好向我解释一切?」
「你想知道什么?」
乔咏倩的故作镇定他看在眼里。
「从你遇见我开始。」
「什么意思?」
「你是刻意接近我的吧?」
「怎么可能。」她当然是立即否认。
「我一开始注意到你是因为你连续出现在我附近。」
她气极,想挣脱他放在腰间的大手站起来。
他把椅子旋到桌前,她背后抵着桌子无路可逃。
「没有的事你要我怎么承认。」
「你的前男友安迪涉入几件商业间谍案你完全不知情吗。」
乔咏倩闭上眼睛。
伴君如伴虎她早该知道,偏偏她当初撩虎鬚上癮,不肯见好就收才会落入今日状况。
「你真的觉得闭上眼睛就逃得了吗?」
「好,我说。」
在路斯父母长眠的地方放上鲜花。乔咏倩忍不住想起当初和他们见面的情景。
路斯虽然算是解脱,不过毕竟是他的生身父母,他并非草木,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
告诉她墓园地点的夏洛特在电话里说路斯在父母过世时还被政府拘禁,得知消息后痛苦好一阵子,绅士俱乐部的朋友们帮他处理了一切。
等他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好似变了一个人,原本不常笑的他或许因为不必继续在险恶商场应付不喜欢的人而轻松起来。
把所有带着不好回忆的父母住家和原本居住的豪华公寓处理掉后,他把钱拿来世界各国买葡萄园,绅士俱乐部的好友们也参与投资,所以他才会去加拿大的乡间处理购买酒庄的事然后重新遇见她。
昨夜她向路斯坦诚发现初恋男友透过操纵手下当商业间谍赚钱所以分手并非好聚好散。
一开始她涉世未深根本不懂他从事何种收益,年轻的他还是她当时老闆的儿子,生活优渥竟然会做这种勾当。她发现之后不能接受,中间经过一些波折才分手。
在新加坡遇见安迪真的只是偶然,她之前的确是在安迪家公司工作,后来被公司开除,八成是安迪的意思。
但是这次的事情和安迪从事商业间谍生意无关,她受到威胁,担心路斯会受伤害,所以当时是把文件交给这次刺伤她的人,因为那人威胁要对路斯不利。
不过很遗憾,他似乎并不买帐,一早就不见人影。
她……喝醉了?
被送回来的乔咏倩软绵绵倒在他身上。
扶她下车进门的洪妍和安瑜婕对看一眼。
「她心情不好。」安瑜婕有些故意的说。
洪妍不想多做解释,拉着安瑜婕往门外走:「好好照顾她。」
要不是关襄雅正巧路过发现乔咏倩有点神智不清的表情还被拖着走,现在路斯不会看到她好好的回到他身旁。
洪妍身为某国王妃,知道路斯无论如何就算不看在她的老公、他的好友瀚丹份上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问东问西得罪她,所以就大方地把人带到他面前。
「醒醒。」
她不理他继续睡。
「你去哪里喝到这么醉?」
她安静得很奇特,喝醉的她不是这样的。
她被下药。
夜店和酒吧的危险他当然知道,不过她不像是会去那种地方的人。
门铃又响。
路斯翻白眼,平常不会出现的访客怎么都出现了,现在要是来个稀客他更不会讶异。
他把乔咏倩安置在起居室沙发,关好起居室的门留下一条小缝,回过头打开大门。
「老闆。」
「柴德?」
「乔秘书……。」
路斯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男人,和他身后坐在汽车驾驶座上的女友。
路斯朝柴德女友挥手示意,以好奇的眼神开口问:「在这。有什么事吗?」
「那就好。」柴德接到前同事在夜店看到乔咏倩被拖走的消息,急急忙忙赶来。
「怎么不打电话来?」
「我一直打但是你都没接手机。」
他刚刚大概是在工作,或是暂时离开书房。
「是我的疏忽。」
「乔秘书没事?」看路斯一派悠间。
「喝多了。」路斯说得轻描淡写。
「有人告诉我她在夜店被拖着走。」
「以前的同事?」在伦敦认得乔咏倩的人应该不多。
「是啊,吓得人家赶快打电话给我。你们该不会只是拌嘴。」
「你可以回去休息,我会处理。」路斯不解释,暗示柴德和女友回家。
「是……。」柴德总是忘记路斯已经不是他的老闆,有过度热心的嫌疑。
关上大门,他诚心希望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乔咏倩就这么一点一滴入侵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圈、他的朋友圈,他以前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
打开起居室的门,他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到厨房。
「起来。」
「不要。」
「去换舒服一点的衣服。」
「不要,头很痛,我不想动。」
「蜂蜜水。」他已经知道她会来哪招,直接递给她醒酒用的饮料。
虽然不能完全解决噁心、呕吐和疲倦等宿醉会有的问题,不过自古在西方流传的自然方法或许可以让她舒服些,他没有用英国非常普遍的解酒药,因为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什么摇头丸等等的。
冷静如她怎么会去碰那些东西?
「你去夜店?」
「好像是吧。」她喝一口蜂蜜水后竟然把杯子塞回给他,对着他傻笑。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吗?」在她对面坐下,他看进她双眼,里面只有浑囤。
「呵呵。」
「你真是个大骗子。」
「乱说。」她说完还大笑。
「你嗑药了?」
「没有。」她嘴上说没有,人却愣住。
被下药?
他拉起她手腕,脉搏如他所料比平常快很多。
「谁找你出去的?」
「我……。」她以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她应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明显轻度药物中毒的女人,拿起电话想打给家庭医生。
她竟然在他面前脱起衣服。
「乔咏倩。」他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在窗帘没关上的一楼起居室走光。
「好热。」她像毛毛虫般扭动。
他拿起沙发旁天气冷拿来盖腿的毯子盖住她身体,抱起她往主卧室走去。
「热。」
「忍着点。」
他没有让她进过主卧室,怕自己把持不住,这些天都让她在客房居住。
进到房间,他让她坐在床边,拿起床头遥控器把冷气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