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灼热又危险,程敟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她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的,但却没有,他就那么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那么对峙了一会儿,他哼笑了一声,松开了手,说道:“那些人现在正到处找你,你要还想完好无缺的回济城,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
他的话音落下,程敟的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邵洵似笑非笑的又扫了她一眼,说道:“去洗澡,等会儿吃东西。你觉得你这样儿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程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等着进浴室中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她下意识待到咬住了唇。情事过后镜子中的人双颊绯红,一双眼眸里水濛濛的,欲语还休。身上脖子上都带着暧昧的痕迹。
她哪里想到自己竟是这样子,豁的转过身,不再去看那镜子,任由着热水从头顶脸庞滑落。
她在浴室里呆了许久,邵洵未催她,等着她出去时桌上已经摆了晚餐,邵洵抽着烟站在窗边打着电话,见她出来便示意她先吃东西。
他倒是没多大会儿就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见程敟心不在焉的扒着米饭,说道:“你开过来的车已经被砸了。”
“啊?”她开的车是公司的车,要是被砸了她回去怎么交代?程敟的脑子懵了几秒后一下子急了起来,哪里还能吃得下饭,马上就打算回去。
邵洵倒是不疾不徐的样子,看穿她那点儿心思,说道:“都被砸了你回去有什么用?是人重要还是车重要?”
他高高在上的,哪里能知道她的为难。但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车再怎么重要,也没有人那么重要。程敟泄气,后悔自己借了车开回来,但现在后悔已没有用,恹恹的又开始继续吃起了饭来。
让自己恶心
程敟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起被砸的车,她坐立难安,最终还是决定回家里去。
邵洵刚才饭后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她本是想给他打电话的,最终没有打,只给他留了纸条,向他道了谢,告知她回家了。
小城里的夜晚比起济城要冷清许多,但却充满了烟火的气息。程敟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沿街摆着的各种小摊,生出了些疲惫感来。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着该如何去处理眼前棘手的事儿。
回到小院,停在外边儿的车挡风玻璃被砸了个细碎,车头被砸得凹了进去。院子里更是一片狼藉,该砸的都已经砸了。
已经有所预料,程敟倒是极为镇定,再次的拨打了电话报警。她在拨打报警电话的同时也打了电话同律师沟通,这次她的手里有了证据,行程记录仪清晰的拍到了那些人行凶的过程。
出乎她的意料,这次警方的人来得很快,也不像上次那么敷衍,严肃认真的做了笔录,告知抓到嫌疑人就会通知她。来的人虽还是之前那几张面孔,但言谈之间已变得十分客气。
程敟哪里不知道是邵洵的功劳,心里一时更是五味杂陈。难怪许多人不择手段也要往上爬,这就是权利和金钱的魅力。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现实。平民小百姓跑断腿也办不了的事,对站在顶峰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送走了人,程敟看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车,不由得头疼了起来。今晚已经晚了,只能等明早再打电话让保险公司过来处理了。
她才刚处理完这事儿,正准备关门时邵洵就过来了。程敟看着他身体有些发僵,邵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门口的车一会,进了院子。
家里这段时间都没有人在,没什么吃的,程敟给他泡了一杯茶。
屋子里很安静,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隔了会儿,程敟才将自己已经报警的事儿说了。
邵洵不置可否,只是抽着烟,隔了会儿才嗯了一声。
抽完了一支烟,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以前是来过这儿的,虽是换了些家具,但布局和以前差不多,看起来整洁温馨。他的视线落到电视机前小孩儿的相片上,很快收回了视线来,看向了对面的程敟。
她显然是极力的在打起精神来,两人的视线相碰,她几乎立即就低下了头。
深夜里的小巷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喧哗声,院子里的虫鸣交织在一起,倒显得格外的静谧。
邵洵凝视着她,突然开了口,说道:“过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程敟太知道这句过来意味着什么,她只能当没听到,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说道:“家里不太方便,不早了,就不留您了。”
邵洵哪里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赶走的,他哼笑了一声,说:“你这是下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人开口就是荤话,尽管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但仍旧手足无措。
邵洵很快起身走向了她,他一如既往的强势,她逃无可逃,用仅存的力气抵住了他的胸膛,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下,她问他,“你已经有了女友,我们这算什么?”
她的声音里苦涩茫然,那么一句话像是费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已经分手了。”邵洵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说道:“这下午闹别扭就是为了这事儿?吃醋了?”
他欺身上前,去吻她,见她不说话,又看向她,“嗯?”
程敟别开视线不去看他,回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不想做让我自己都恶心的人。”
陷阱
邵洵没有说话,只是更凶狠的吻住了她。程敟的心里一直都是空荡荡的,茫然和疼痛在胸腔里蔓延着,随着他将她填满,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平复后躺在床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也清楚的知道对方并没有睡着。巷子里有狗吠声响起,邵洵突然开口问道:“你以前那男人出轨了?”
她背对着她,微弱的光线里脊背白皙光滑。
程敟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来,脑子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隔了会儿才开口,说了句没有。
邵洵显然是不相信,大掌落在她的腰上,将她搂向他两人贴得更紧了一些,说道:“那你怎么那么敏感?”
程敟被他问得无言以对,憋了会儿才说道:“一个人活着,最基本的道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洵给打断,他慢悠悠的说道:“看来你师兄那顶绿帽子一直让你耿耿于怀。”
程敟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和这人沟通,很难想象,他之前为什么会选择做律师。他这种人,显然不是会将律法放在眼里的人。
她索性不再说话,但邵洵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又说道:“我听说这事儿对你那师兄的影响挺大,好像连升职也泡汤了。你和你那师兄关系一直都不错,你现在是不是恨透了邵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