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暗暗的在心里骂了句疯子,正想着该怎么脱身,孙敬伟的声音响了起来:“程敟,这位是?”
他满面笑容的端着酒杯走近。
江意云被人给打扰,脸上露出了不悦来。程敟像是没看见似的,赶紧的向孙敬伟介绍了起来。
江意云是看不上孙敬伟这种小老板,从鼻子里哼出了两声来。孙敬伟又怎么看不出来,却还是一味的奉承巴结着,最后倒是江意云不耐,以有事为借口走了。
他走后程敟和孙敬伟俩人都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儿,程敟挤出了一抹苦笑来,向孙敬伟道了谢。
孙敬伟虽是未同江意云接触过,但这位江少的名声在济城谁不知道。他皱起了眉头来,问道:“你怎么惹着这位了?”
程敟和江意云之间的事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她就说以前有点儿过节。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孙敬伟并未再问下去,看了看时间后说道:“你跟着我别再乱走,过去打个招呼我们先撤了。”
两人没多时就悄无声息的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这种小人物。两人上了车,孙敬伟发动了车子,说道:“你得罪了这人,以后最好小心点儿。我得到消息,江家在这边投资得不少,以后遇上他的几率要高许多。”
程敟点点头,应了一声好,向他道了谢。
孙敬伟让她别客气,顿了一下又说道:“江氏和邵氏在济城是死对头,到这边来也一样,我估计以后邵氏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大概是因为才和邵氏合作过的缘故,他偏向了邵氏这边。江意云在济城的名声一直就不好,他更宁愿同邵洵打交道,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
程敟的心里沉甸甸的,没有说话。
孙敬伟也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
她拒绝了孙敬伟送她上楼,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然后独自往小区里走。想起他在车上说的话来,不由得又走起了神来。江意云下三滥的手段多,邵氏不如以前,邵洵在他面前未必能讨着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起了这事儿,强迫自己将这些念头都甩出了脑子。她想这些干什么?这些不是她该想的,和她有什么关系?江意云不择手段,邵洵又岂是省油的灯?她这点儿脑子,去操心这些事儿简直就是一笑话。
程敟回到家里,老太太她们已经睡下了。她们最近对她的晚归已经习以为常,她未吵醒她们,去浴室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往书房去了。
躺在窄小的床上,不知道怎么的,她今晚迟迟的睡不着。将绵羊数了一次又一次,这次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程敟刚睡着就被魇住了,光怪陆离的梦里是些乱七八糟不好的事儿,她想醒来,但身体像是被千斤重石给压住了一般,她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在即将窒息过去时,她才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做了什么梦她已然记不清,只有窒息感让她记忆犹新,久久的缓不过来。过了许久才重新倒回了穿上。
晚上被魇住,第二天起来她的眼皮却又跳了起来,老太太迷信,撕了纸条给她贴上,叮嘱她这几天出门小心点儿,说她这眼跳得不好。
程敟虽是不怎么信,但还是笑着应了好,一边儿收拾着东西一边儿拿了佟姨准备好的早餐匆匆的出了门。
不对劲
昨儿深夜下了雨,清晨里这座小城被雾气笼罩着,能见度低,连带着开车也得格外的小心。
程敟今儿运气果然不怎么好,车子驶出去没多久竟然就被追了尾,幸而不是很严重只是掉了漆。对方很难缠,明明是他追尾,却一直说是程敟在前边儿开得太慢,这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程敟没有同他逞口舌之利,也不去听他嚷嚷个不停,索性报警处理。这么一折腾下来到公司自然是迟到了。
然而今天的霉运似乎没有就此结束,到公司坐下刚打开电脑,同事小唐就匆匆的过来,说上星期约好的一客户怎么也打不通电话了,合作大概是要泡汤了。
这客户是跑了很久的,已经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眼看就只差签合同了,程敟又怎会甘心,将手头的事儿交给了别人,就叫着小唐风风火火的往客户的公司去了。
但对方是铁了心的不想见他们,在对方公司呆了一整天都没见着人,最终只能各自打道回府。恰逢孙敬伟打来电话询问,她无不懊恼的说就该上星期签下合同,她估计这客户是被别人给撬了,都怪他们自己太掉以轻心。
孙敬伟安慰她让她别急,说自己明儿会打听一下。如果真是被人给撬走,那就当是买一教训。
话虽是那么说,程敟仍旧无精打采的,简单的同他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怎的情绪竟十分低落,她呆呆的在车中坐了会儿,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今儿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她回到家中后接到骆姣的电话,告知下周她会陪着老骆他们过来看她。因为身体原因,老骆应辞去了工作,突然闲下来让他不太习惯,以前在济城时有许多同事还有好友,下下棋聊聊天一天就过去。但背井离乡到了另一个城市,这一切都不再存在,让他闲着比让他上班更加难熬,骆姣这才极力的劝他出来走走。
她知道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在异乡的日子都很难熬,曾试图劝他们回到济城去,但两老都不肯,他们希望她有一个新的开始。而回去生活在熟人堆里,难免会有人议论,指指点点。又怎么重新开始?
程敟早就盼着他们过来,早早的就在附近订好了酒店,力图让他们住得舒服。
老骆他们过来那一个星期钟竟正好也在这边,他同老骆也许多年没有见,执意要同程敟一同去机场接他们。他虽不是老骆的学生,但当初也没少一同出入骆家,程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便任由着他。
虽是五一才见过老骆,但程敟总觉得他又苍老了些,心里头莫名的就酸涩不已。快速的整理好情绪,这才满面笑容的迎上去。
这一晚是热闹的,她本是打算在外边儿订地儿吃饭的,老太太和佟姨却坚持要在家里给老骆他们接风洗尘。她今儿特地请了假,一大清早就带着佟姨去买菜,准备了琳琅满目一大桌子菜。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敟空出了时间来,陪着老骆陈箐四处逛。她突然就有了一种回到了以前的感觉。
因为老骆他们在的缘故,钟竟出现的频率更高了,他也抽时间陪他们玩儿,偶尔傍晚到家里来蹭饭,再陪着老骆下上几局棋。
这一晚送他们回酒店,老骆和陈箐在前边儿走着,程敟和骆姣走在后面。骆姣挽着程敟的胳膊,冲着程敟挤眉弄眼,说道:“师姐,你和钟师兄好事将近了吧?”
钟竟的殷勤大家都看在眼里,不只是她,就连老骆和陈箐也对他颇为满意。
程敟担心她这话被老骆他们听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胡说,没有的事。”
骆姣没说话,偏头看着她,直到将程敟看得不自在起来,她才幽幽的开了口,说道:“师姐,钟师兄挺不错,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试试?”
程敟的心里发涩,也不愿意同她说这话题,说道:“不说这行吗?”
骆娇不是轻易罢休的人,但大概是因为老骆他们在前边儿的缘故,她没再说下去。
程敟本以为这事儿到比便结束了,谁知道到了酒店后她笑嘻嘻的让父母先上楼,说想和程敟聊聊天。
两人都不是小孩儿了,老骆他们自然不会多管,只说少聊会儿让程敟早点儿回去便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