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程敟他们,陈箐很是抱歉,从手术室出来后便便让请护工照顾她。老骆那边是瞒不住的,他迟早得知道,她让程敟不要让骆姣知道,让她安心在国外进修。
就算是到了这时候,她仍旧为着唯一的女儿着想,程敟的心里酸涩不已,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沉默
她希望女儿出人头地,希望女儿过得好,如果要是知道骆姣都做了些什么事,不知道她会有多难过。
程敟今晚没有回家去,就留在病房里陪着陈箐。她不放心老骆独自在家,想要回家去,但医生却不许,说她的年纪大了,最好留院观察。
老骆那边自然是瞒不住的,她出去买菜,一去就没回去,他怎么放心得下。最终是由从外地赶回来的梁峥将他带来了医院。
见着躺在床上的老妻,尽管有程敟和梁峥在,却还是觉得异常的凄清。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句感谢。
陈箐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才出院,程敟需要上班尽管请了护工,但晚上还是她留在医院陪夜。几天的时间就憔悴了不少。
待到陈箐出了院她回家后,才有空去想感冒了的邵洵。她想打电话过去的,但最终也没打这电话。她倒是打了电话给周驰莘,拐弯抹角的问了一通,知道邵洵又出差了,感冒应该是好了。
因为陈箐骨折,程敟往骆家跑的时间多了起来。小家伙有老太太她们照顾她没了后顾之忧,有时候晚了甚至就在骆家过夜了。
她住在骆姣的房间,她走后房间里仍旧还保持着原样,桌上摆着她以前拍的照片。程敟看着照片上青涩笑靥如花的她,内心无比的酸涩。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前那个开朗无忧的小姑娘,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天晚上下班,周驰莘竟然等在了她公司门口。见着她便笑着说道:“在这边见客户,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程敟稍稍的犹疑了一下,应了下来,上了周驰莘的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她也会装作不经意的问起邵洵来。
邵洵虽是从不同周驰莘说自己感情上的事儿,但他从程敟的话里听出了端倪来,问道:“你和我二哥吵架了?”
程敟摇摇头,说了句没有。的确,他们之间没有吵架,要是吵架大概还好一些。
她脸色黯然,有那么瞬间的走神。
周驰莘没说话,停了车带着她往西图澜娅餐厅去,才让她说说她和邵洵之间的矛盾,他来给他们分析分析。
感情的事儿对着别人程敟难以启齿,只一口咬定说没有,周驰莘也不勉强她,将菜单推到她的面前让她点菜,然后说些冷笑话来逗她笑。
两人吃了一顿饭,也喝了一点儿酒,借着酒劲儿,程敟回家时坐到小区的长凳上,给邵洵打了电话。
不知道他是再忙还是不想接她的电话,电话响到最后都没有人接。他也未给她回电话。
程敟以为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下班,出去就见邵洵的车停在路边儿上,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她。
她犹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敲了敲车窗。
邵洵坐在车中抽着烟,见着是她放下了车窗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上车。
程敟拉开车门上了车,到底尴尬找不到话说,最后说道:“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怎么回来了?”
邵洵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车子很快驶入了车流之中,他边开着车边抽着烟,隔了好会儿,才开口问道:“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程敟回答。
邵洵也不再问她,自己做了主,带着她去了以前去过的私房菜馆。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生意淡还是怎么的,竟然没几个人。老板亲自出来迎接他们,问邵洵怎么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没过来。
邵洵简单的说工作忙,由老板带着进了包间,又问有没有什么新的菜色。
老板很快报了几个菜名,又送了点心上来给两人垫肚子。
待到老板下去,邵洵端着面前的茶喝了几口,看向程敟,开口问道:“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他是指昨晚的那通电话。
他的语气淡得很,程敟也端着杯子喝茶,低低的说道:“没什么事。”
邵洵轻哼了一声,说道:“是么?我还以为你是准备摊牌了。”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那么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也是波澜不惊的。
程敟以前就摸不清这人的心思,现在更是摸不透,不知道他是否是等着自己开口。有点点的刺痛在心里蔓延开来,她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哑巴了?”邵洵步步紧逼,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程敟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他,问道:“你需要我说什么?”
她的眼中含着眼泪,仿佛随时会掉下来。邵洵一见她这样子就别开了视线,拿出了一支烟点了起来,没再说话了。
菜是由老板亲自送上来的,他有心想说几句调皮话,但见包间里的气氛不对劲,于是将话给咽了下去,堆出了满脸的笑容来,让他们慢慢品尝,有什么事儿叫他,然后便出去了。
这一顿饭程敟是味同嚼蜡,但邵洵却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来。
那老板大概是找他有事,饭还未吃完就送了甜汤上来,并询问邵洵待会儿是否能抽出点儿时间来。
包间里闷得很,邵洵起身同他往外边儿走去。
这一层楼静得很,两人走出去那么远,老板回头往包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了邵洵,开口问道:“吵架了?”
邵洵不置可否,缓缓的吐出烟圈来。
老板笑了笑,说道:“女孩子么,得好好的哄,你和别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别把人给吓到了。”
邵洵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说道:“她的胆子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