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是谁?(1/1)

走进污染之塔,身后的一切瞬间消失不见,江恒当即释放出渐冻,手中握紧匕首,缓慢走进一层深处。整个污染之塔空空荡荡,一眼便能看到通往二层的阶梯。他缓缓走过去,直到踏足第二层,也没受到丝毫阻拦。没有危险是好事,可江恒也发现一件事,他没收到退出的指令。要么,他还在一层没通关,要么,暗夜伯爵本来就没打算放他出去。塔外,四合院内的众人看到二层的灯眨眼间便亮了起来,纷纷感到惊讶。暗夜伯爵则是笑了笑,“商贾,谢谢。”场内的众人大多都没听懂他这句谢谢的意思,但张牧安却瞬间明了。他一把掀飞面前的骷髅,冲到暗夜伯爵面前,“你在帮他苏醒?你疯了!你们污染者之间,可没有盟友!”暗夜伯爵笑了笑,意念一动,四合院内除了前两排之外的所有污染者瞬间炸裂。“我不需要盟友,钟离宫主应该也不需要,他的出现,该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人界,不是吗?毕竟,现在的他才是主人格,你难道要放他待在污染空间吗?”“你!”一下子被掐住命脉,张牧安有些恼火却无可奈何,他早就该想到所谓的更改拍卖只是个借口。可他偏偏没想到,暗夜伯爵居然会选择直接帮助江恒体内的那位苏醒。钟离晚枫坐在一旁,始终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不发表任何意见。张牧安叹了口气,回到拍卖台,这次的拍卖已经进行不下去了,这场专门给江恒准备的陷阱,他也没办法阻拦。塔内。江恒已经逐步走到第六层,可依然没看到任何污染者。每一层之间都是空空荡荡,每一层当他上去之后,下去的台阶就会紧跟着消失,像是有人在不停引导着他向上一样。后退无路,那就只能逼着自己不断上前,短短三分钟,江恒就来到第九层。和前八层相比,第九层要小上许多,不过一到这里,江恒便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不停加速颤动。“来到第九层,觉得怎么样?”一个背后生长着蝙蝠血翅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模样和暗夜伯爵丝毫不差。“你到底要干什么?”江恒忍不住质问。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大概率就会爆体而亡。可他不理解,对方究竟要干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来帮你找一下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暗夜伯爵说着,身体顿时化作无数嗜血蝙蝠。没等他动手,一道冰雪悄然而至,将他于江恒彻底分开。“钟离宫主这是不打算让他复苏?”暗夜伯爵化回人形,朝着来者看去。“不。”钟离晚枫缓缓靠近,“他的复苏是必须要做的,但还轮不到你来动手。”“看来钟离宫主是想要亲自动手了,那我真是拭目以待。”暗夜伯爵微微一笑,身体在污染之塔内快速消散。站在原地,江恒听着二人的谈话一脸懵逼,什么复苏?什么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很疑惑,对吗?”钟离晚枫转过身看向江恒。“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污染者害怕你,为什么连我们两个天灾,都会在你面前展现的格外不同,对吗?”“是。”江恒点点头,自从来到污染空间,污染者对他的尊敬,让他对自己都产生了疑惑。我到底是谁?我体内到底藏着个什么东西?他不理解,但他清楚那些八阶知道,张牧安知道,这两个天灾也知道。可就是他自己不知道。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对自己感到陌生。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自己去看吧。”钟离晚枫从污染之塔中消失,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一面铜镜缓缓升起。jg-126,魔镜!江恒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块镜子在禁忌物里面有记载,能力是看穿物体的本质。一个拥有变换能力的人站到他的面前,镜子里也只会展现出原本的模样。他缓缓走到镜子前面,模糊的镜面逐渐变的清晰,像是充满雪花的电视又恢复正常一样。他的脸出现在镜子正中央,阴暗,无光,那像是另一个自己一样。紧接着,他身上的衣服消失,变成蓝白色的条纹病服。周围的污染之塔在镜子里也逐渐消失,变成洁白的墙面,干净的窗户,一丝不苟的病房。江恒愣了一下。镜子里的他却笑了。站在镜子面前,镜外镜内却好似两个人一般。“你,是谁?”江恒不敢置信的开口。他看到,里面人重新化作自己,他的身体逐渐失去掌控,那阴暗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脸上。“你说,我是谁?”江恒狡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不是他!他拼命想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可身体里另一个意识却宛如铜墙铁壁一样将他死死挡住。那不是他?他不想再陷入迷茫,他只想要逃离镜子前面,只要逃离这面镜子,他知道,自己一定能恢复原状。可就算他拼尽了全力,这副身体依旧不听使唤。现在的他,更像是寄居在别人体内的入侵者,他拼命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可外来者,怎么会是主人的对手?那……不是他吗?江恒呆呆的站在镜子前面,里面的自己和他越来越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完全一样。那是镜子,镜子里的人,镜子外的人,不是一样的吗?那……就是我呀!江恒的大脑犹如被无数钢针刺穿,他拼命的蜷缩身体,拿着头疯狂往地上撞,却没起到丝毫效果。他的这副身体比他预想的生命力还要顽强。可他太疼了!太疼了!那种刺穿大脑,撕破灵魂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挣扎。恍惚间,他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匕首。轰~低沉的雷声在天空炸响,无数深渊开始咆哮,仿佛在迎接诡异的新王。举起匕首!江恒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脖子斩了下来。唰!一股温热撒在一旁的魔镜上面。猩红的鲜血在地上绽放出无数花朵,江恒呆呆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直挺挺的朝着地面倒下。他的头几乎和脖子彻底分开,匕首在他手里,比宝剑还要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