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使他有私心想留下她,他都没将自已的私慾实体化。
她重视的东西,他都想亲手帮她好好守着、护着。
那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纵使已看了一整夜,他还是觉得不够,他想要的,是看她的睡容看足一辈子。
不过,还未是时候。
墨色双瞳往下一扫,她的桌面上有着写了一半的笔记。
思前忖后,他轻吁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移开那隻压在笔记上的小手,力度轻柔得不可思议,就怕力度过大会弄醒她。
他拿走了她的笔记,执起笔继续做她刚刚在做的事。
深明这样做对自己没半点好处,但手却违反大脑指令,着实地做着相反的事来,不停的抄写着。
当她不在需要他的时候,牵绊将会终断,到时后悔也没用,一切都挽回不来。
即使明暸两人之间的水平还有一段距离,但他还是禁不住担心她会突然间不再倚赖他、不再需要他,更怕她的心没有一个他能容身的地方。
他也有他的自私。
站在她面前,最丑陋的一面还是会展现出来,即是努力掩饰克制也没用,愈是隐藏,反而愈容易露出破绽。
因为不安,因为没自信,下意识认定,能令她心甘情愿停留在身边的只剩下只有短短几年期限的利用价值。
不是说要推翻她的错误观念,不是说要扭转局面吗?
但事实上他早已将自己定位于此。
她睡着睡着,头颅很自然的就倒向一旁,他见状,便伸手扶稳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即使作了什么,他却悲哀的发现,最终都会返回原点。
没勇气踏出这个循环的人……
没勇气带她走出圆圈的人……
其实是他。
害怕她真正的心声是在说拒绝。
害怕最后发现这一切只是泡影。
她的心像是一阵风般,当他以为捉紧了的时候,又在他的指缝间流走。
那种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的感觉没法寄予他安全感。
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一个不留神,她就会跟着别的人跑。
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她会突然失去上进的动力,选择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完成她的课业,然后没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
恐惧感在他心中盘旋不去,他强逼自己一定要成为最顶尖的,甚至神经质的认为即使是小得可怜的分数,都不能放过。
减少变数,才能掌控大局。
除了成为最之外,他没有自信能用其他东西留得住她。
他早已认清事实。
只能用这种手法将她绑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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