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2)

她说话时的语气同刚刚没什么区别。

但陆怀砚能感觉到那些被她藏在骨子里的刺再度冒出了头。

这样的尖锐似乎只针对他。

见他迟迟不拿回那枚平安扣,江瑟正欲抬眼看他。

也就是在这时,陆怀砚冷不丁唤了声:“江瑟。”

他垂眼看她:“你似乎很抗拒我?”

这话问得极突兀,也极莫名其妙。

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陆氏集团的小陆总,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对他的观想。

静默须臾。

一阵雷声的轰鸣在云层里翻滚。

要下雨了。

江瑟心底“腾”地多了丝烦躁。

“有吗?重要吗?”

她笑着反问,唇角的笑靥是陆怀砚熟悉的仿佛丈量过的笑容。

陆怀砚盯了她须臾,忽地一伸手,轻扣住江瑟手腕,将她扯入他的咫尺之间。

两人的距离急速拉近。

他身上那淡而暖的在梦里曾经出现过的沉香味从四面八方涌入,钻入她的呼吸里。

江瑟怔愣抬眼,笑容从唇角散去,眼底的烦躁与错愕一览无遗。

陆怀砚望入她眼底,从喉间漫出一声笑。

“感受到了么?你全身上下都在抗拒我。”

一丝凉意伴着风贴上江瑟脖颈,雨点劈啪砸入地面,雷声隆隆。

下雨了。

还是她一直厌恶的雷雨。

唇线渐渐拉直。

那些从在旗袍店开始便积累的负面情绪一时膨胀到了极点。

江瑟看着陆怀砚镜片后那双仿佛搅着浓墨的眼,电光石火间便将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狠狠扯下。

金属镜脚擦过陆怀砚右侧脸颊,划拉出一道细长的红痕。

她这近乎粗暴的动作却并未叫他面色有任何波动,连眼皮都不曾眨过。

没了镜片的阻隔,他的目光仿若刀锋,充满了侵略性。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

矜贵冷峻的皮囊下,是咄咄逼人的充满侵略性的薄凉。

“知道我抗拒你,还非要过界。”江瑟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陆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那晚在酒吧,他对她分明还觉得无趣至极的。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逗猫还是逗狗?

又抑或是,觉得她无趣的同时,还觉得她虚假,非要撕下她脸上这层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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