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听她问起,倒也没想要骗她,老老实实道:“算是吧。”
她说着便踩上公寓楼的台阶,慢慢往六楼走。
楼道里的感应灯已经修好,随着她的脚步一层一层亮起。
快到六楼时,郭浅终于反应过来江瑟说的“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她爆了句“卧槽”,开始穷追猛打:“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俩谁勾搭的谁?你居然瞒我瞒到现在?!还有!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睡过他没?”
江瑟出门时没带耳机,这会是手机贴着面同郭浅打的电话。
郭浅那道激动的大嗓门在安静的楼道里简直要叫出回声。
江瑟踩上六楼,头顶的感应灯亮起,薄薄的灯光宛若浅滩上涨潮的水,徐徐漫上那道倚门而立的身影。
江瑟到嘴的话在看见那道身影时,全都卡了壳。
手机里,郭浅还在逼问:“别想着糊弄我?!快给我老实交代,你睡没睡过陆怀砚?”
灯亮起时,陆怀砚兴许还没听清郭浅的话,眼帘半落,倚着铁门,就那样静静望着江瑟。
这会约莫是听清楚了,轮廓深邃的眉眼渐渐攒了点笑意,他抬脚走至她身侧,俯身在她另一边的耳朵低声问:“怎么不回答她了?”
江瑟慢慢咽下嘴里的金桔,不紧不慢道:“浅浅,我有急事,先挂了。”
说完也不给郭浅回拨电话盘问的机会,径直将手机关了机。
许她个心想事成
挂断电话, 江瑟侧过头去看陆怀砚。
感应灯就在他头顶,上头落下来的光将他眉眼照得愈发清晰,清晰到江瑟能看清他平静的眸底里涌动的暗潮。
“你怎么会在这儿?”
五个多小时前, 这男人分明同她说,他要去郭颂攒的局,明天早晨等她醒了再给她打电话。
依照惯例, 初一早晨他要陪陆爷爷吃早席,没意外的话, 晚上还得去韩家陪韩茵吃顿晚席。
往后的每一天, 他的行程都应当是满的。
他压根儿不该出现在这里。
陆怀砚垂眸看着她,说:“想见你就来了。”
伴着他这声话落, 头顶的感应灯倏地一暗。
两人都没说话, 就这样在昏暗的走廊里, 听着富春河畔尚未停歇的焰火声, 沉默地站着。
少倾,陆怀砚倏地抬手揉了下她耳珠:“困不困?不困带你去个地方。”
江瑟低头从挎包里找钥匙,边说着:“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