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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陛下皇后的大婚之礼,值正月新年,是新帝即位的头一年春节,又逢迎娶君后这样的喜事,前朝后宫都是同样的热闹。
当今的皇帝陛下正值壮年,又是拨乱反正,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一路厮杀围剿了那逼宫趁乱登基的三皇子,乃是正大光明登上皇位。而他今日迎娶的君后张氏,亦是身份高贵的张国公嫡次子,是品貌皆宜,文采斐然的好男儿。
今夜帝后大婚圆房,君后宫殿的丝竹声悠悠扬扬,甚至都飘到了他们这儿来了。
“爹爹…呜……好吵…黎儿困…”
一个莫约三岁左右,梳着两道小发髻的小男孩哭咽着咬着怀里布老虎的耳朵在榻上滚了一圈,白白嫩嫩的小脚丫不高兴地踢蹬两下,又晃晃悠悠搭上宋卿饱满的孕肚上,扭身钻进他溢满奶香的胸膛里。
“爹爹…黎儿困……”
“爹爹抱着黎儿睡可好?双叔叔去将窗户都关上了呀,黎儿忍一忍,很快就不吵了。”
宋卿温柔地将儿子搭在自己肚子上的小脚捏进手心里,但黎儿还是不依,小身子扭来扭去,连最喜爱的布老虎也不肯要,挥舞着胳膊往宋卿怀里头钻。
但他肚子里这两个小东西月份也大了,听见哥哥哭闹,也是一阵不老实,攥着小拳头把薄薄的宫囊踢得直颤。虽是双生子,但却胎大体壮,力气也足,宫囊脆弱,被这肚里肚外这三个孩子闹得难受。
宋卿被踢得犯恶心,喉间泛酸水,胸口也闷得慌,只好松开儿子的小脚,抽回手臂支在榻上,扶着肚子慢吞吞靠在枕头上,仰躺下来。他那年生黎儿的时候在军营里随军,条件不好,在帐子里疼了三天都没生下来,伤了根本,眼下胎动稍微频繁些都疼痛难忍。
“呜呜……爹爹…爹爹抱抱…爹爹…呜呜……!”黎儿一瞧爹爹不抱自己了,顿时哭得更厉害了,不依不饶地坐起来,一头挤进宋卿怀里,揪着他的衣物往他怀里拱,“爹爹……!爹爹!要爹爹抱抱…黎儿睡觉!”
“唔!”
肚子这么大,胸前蓄满的奶水也足,本就涨得难受,而快三岁的孩子也有了不少力气,这么不管不顾撞进怀里,着实压得宋卿喘不过气来。
“……黎儿乖,黎儿不哭,嗯…”宋卿气喘着声调哄儿子,往日这时候小家伙早早就睡熟了,但今个儿外头吵,眼下又困得厉害,这才闹腾些。
宋卿心疼儿子,便也不怪他这么没轻没重,一手护住胎动大作的孕肚,另一只手则环住黎儿的小肩膀,轻轻拍打哄道:“黎儿乖,好好睡觉,爹爹哄哄,亲一亲黎儿……”
说着,宋卿便低了头,在黎儿软嫩的小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小家伙不舒坦,心里总想撒娇,得到亲亲总算好些了,只是外头吵,他便是想睡也睡不着,委屈地依偎在爹爹满是奶香的怀抱里,道:
“父皇在哪里?爹爹,父皇好久没来陪黎儿睡觉……黎儿想要父皇。”
幼儿咬字虽不清,但声音脆嫩,这么一字不落地传进耳里,宋卿听着心头一紧,眸底闪过些许低落,又赶紧恢复寻常,搂着孩子,脸色苍白道:
“父皇有好多要紧事要忙呀,黎儿想父皇了,过几日就能看到了,现在黎儿乖乖睡,明日咱们去御花园里堆雪人好不好?”
“堆雪人!”
黎儿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他长得像他的父皇,只是人小,模样稚嫩些,但眉眼处偏像宋卿,才出生时燕祁巍对着他的眉眼望了一整宿,满眼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还说——
“孩儿生的像卿儿,孤很欢喜。”
那时他们多高兴呀,黎儿出世时也是这样的寒天,那时帐子不多,他们一家三口便挤在一张榻上睡觉,他还没出月子,浑身冰冷,燕祁巍将他跟孩子都护在床塌内侧,自己睡在外头,长臂揽着他们,被褥里两个人护着一个小娃娃,四只脚纠缠在一块儿,又暖又热。
如今一晃眼黎儿也快三岁了,他们从塞外的帐子搬进这偌大的宫殿里,烧着昂贵的银丝炭,不必分享同一床被褥,同一张床塌,可他却手脚冰凉,怎么都暖不起来。
宋卿望着黎儿愣了神,还是谢双关了窗走过来才反应过来,谢双俯身将昏昏欲睡的黎儿抱了起来,轻声道:
“殿下,外头丝竹声尽了,大皇子也要睡了,奴才来哄殿下睡下,您白日没合眼,现下想必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为是。”
宋卿这才发觉外头热闹的丝竹声也终于停了,这也意味着帝后圆房了,在这样的好日子里,皇帝陛下特意大赏内宫,又大赦天下,可谓是真真的举国同庆。
他望着窗外笑了笑,抬手搭在自己高耸圆滚的孕肚上,静静垂下眸子。
世人皆叹帝后二人高贵不凡,乃是天作之合,日紧接着又会有人道,帝后二人绵延子嗣指日可待,只可惜却有个庶长子挡在前头。
他的黎儿,是陛下的第一子,不论日后想或不想,都难免会被猜疑。宋卿搭在腹顶的手不由得微微一蜷,硕大的孕肚内孕育着两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他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性别,若又是男孩……该如何是好。
“殿下,”谢双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碍着怀中依然睡去的孩子,低下声音宽慰道,“陛下亦是无奈之举,但陛下心中有您,殿下不要太过伤心。您还怀着孩子,切忌太过忧思啊。”
宋卿闻言一怔,仰起头来望着谢双,随即柔柔一笑:“阿双,谢谢你。”
“主子忧心,便是奴才无用,此乃谢双分内之事,殿下言重了,”谢双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嗓音更轻,“更何况陛下派奴才在您身旁伺候,为着,就是护您和大皇子周全。”
宋卿笑了笑,眉间倒真染上了些许喜色,谢双是太子府内阁中专门训练暗卫禁军中的一个,排行第二,掌管天子剑阁十八暗卫大小事,后来他们一并离京,燕祁巍便派谢双化身贴身小侍,在他身边伺候。
肚里孩子又踢了踢脚,惹得宫腔频颤,宋卿蹙起眉头,拢袖捂住腹侧,玉色的单薄寝衣勾勒出腰腹膨隆饱满,他拧眉向自己大肚看去,青丝垂落肩窝,抬手投足间皆是孕态十足。
他怀相好,两个孩子营养充足,肚子又圆又大,皮肤撑得薄薄的,连孩子动弹的动静都清晰可见;奶水也足,黎儿出生时在塞外,那时找不到乳母,是他亲自喂养长到一岁半才戒了奶,两颗乳头被含得又肿又红,已然回不去昔日的粉嫩,如今怀着双胎,胸前涨着的两团越发明显,被奶水软嫩嫩得鼓着,两颗豆粒艳红诱人,隔着衣物隐隐透出了颜色。
像极了熟透的软桃。
宋卿忧心地望着自己的肚子,又抬眼瞧着黎儿,轻声道:“阿双,我害怕。”
“殿下?”
谢双见他眉间愁云不展,脸色苍白,唇瓣更是褪去血色,皱了皱眉,转身唤来嬷嬷将黎儿抱去睡下,待下人们都走尽,殿内归于平静后,这才挑开帘幔,缓缓跪在榻前,与宋卿对视。
“殿下为何害怕?不论发生何事,属下都会极力护您与小皇子们周全。”谢双改了语调,他本就是天子剑阁内排行第二的高手,武艺高强,有个七窍玲珑心,便是入朝为官也做得,为人更是通透,自然能看得出燕祁巍对宋卿的重视,更是心甘情愿来伺候宋卿的。
谢双瞧着宋卿垂眸不语,抬手替他将方才黎儿踢乱的被褥理好,重新盖在他的肚上,宽慰道:
“若是因为君后,殿下倒不必太过担心,任何人都无法撼动您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更何况您膝下已有一子,他日腹中两位小殿下出世……”
“……我便是害怕这个!”宋卿衔唇颤声道,睫羽猛颤,眼角也陡然间湿红一片,他捂着自己的肚子,道,“陛下是长子,可他不是太后的嫡子,上位之路如此艰难,兄弟反目,如今陛下的长子……是我的黎儿,他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他也不是长子,他日腹中孩儿出生,若还是皇子……”
“我从未想过要让黎儿当太子,但是黎儿依然是众矢之的……”
“我该怎么办……阿双,我只求他们能平安长大……”
谢双倒是没想过宋卿居然在担心这个。
是了,先前后宫之内唯有他宋卿一人,这些事都可不必操心,可眼下已有了君后,待年后怕是还会新选许多重臣之子填充后宫,稳固皇位。宋卿身为贵君,有着跟随陛下随军结发、共患难的情谊,更是皇长子的生父,而现下又怀着身子,早已是众矢之的。
若是有一日君后也诞下皇儿,那大皇子的处境……
——只是,也要能生下来才是。
陛下根本不会碰君后,他又哪来的孩子。
谢双笑了起来。
陛下此人,守拙隐忍、避锋芒,旁人能忍三分,他便能忍七分。否则不会在三皇子逼宫篡位之后火速与朝中亲信里应外合,斩贼子于龙座之上,得一个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的美名。如今回朝登基为帝,后宫空虚,只有贵君一人,他膝下已有大皇子,又怀着孩子,双生子的消息虽还没放出去,可即便如此,那些个朝中重臣都盯着他,为着贵君与大皇子,陛下只好将一人推上君后之位,以此掩盖宋卿的存在。
娶君后不过权宜之计,陛下前几日暗中昭他御前回话便是嘱咐他护着贵君跟大皇子、和即将出世的两位小皇子,不过陛下沉稳不愿多言,不想叫贵君知晓,那他身为奴才又怎么好说呢,谢双心道,只是见宋卿眉眼垂落,泪盈欲坠,想是忧心太久的缘故。
不过话又说回来,谢双凑近了些,对上宋卿试探道:“只是殿下,从未想过咱们大皇子有一日会继承大统吗?”
“……阿双!慎言!”宋卿一惊,连忙抬手捂住谢双的嘴,又压低声音,“不可……不可以说这种话,千万不可,万一落进旁人的耳里……我们都要掉脑袋,不可以再说了,阿双,听到了吗?”
宋卿真真是怕极了,手指贴在谢双的唇上,不放心道:“不可以了,阿双……这是不能说出口的。”
谢双无奈点头,宋卿这才挪开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肚子上。他侧着身卧着在,肚腹便鼓得格外显眼,圆圆的肚皮、尖尖的腹底,不时还能看到孩子动弹顶起的鼓包。太医说是腹中胎儿胎位不正,这几日便要过来正胎位了。
今日帝后大婚热闹非凡,后宫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谢双替他掖好被角,道:“不早了,殿下睡吧,明日要去给陛下君后请安呢,天冷路滑,奴才早些伺候您梳洗起身,可好?”
宋卿点点头:“早一刻钟……不,半个钟头叫我,第一次去请安,去早些总归是没错的。”
“奴才知道了。”
谢双起身搀着宋卿的肩膀躺下,待他躺好,才从床尾拿起长枕,一手抄着枕头,一手托起他的孕肚,将长枕塞至他的腹侧底下,问道:“这样可好受些?”
双胎的肚子要比先前怀黎儿时大上一倍不止,平日翻身起坐都得有人伺候,如今孩子又快要出生,肚子更是硕大圆滚,宋卿捂住肚尖挪臀,许是枕芯太软,下坠的肚子还是沉沉拉扯着腰后的皮肤,他皱眉摇摇头:“坠得慌……不成…”
“那换一只枕头。”
谢双不敢撤回手,替他托肚的手稍稍用力,又赶紧拿来一只枕头仔细塞在他的肚子下,将肚子垫高些,也好受许多,宋卿总算睡舒坦了,如墨青丝绕着雪腕似绸如缎,隔着烛火幽幽,亦能瞧见流水光晕汩汩而下。
胸前两团因着姿势缘故也这么鼓鼓向前凸着,不堪磨蹭的乳尖肿大鲜红,湿淋淋地顶出两块来,宋卿身子重,躺了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宫内红烛燃尽,烛光逐渐微弱之时,谢双便俯身端起灯盏,小心挑起帘幔欠身走了出去。霜寒落满间,枝头料峭凛凛,夜里又下起了大雪,这么纷纷扬扬落满整个京城。到了天际一缕微光爬上树梢,这场雪才算结束。
“听说昨夜君后宫里要了好几场热水呢……”
“可不是,那边洒扫侍奉的姐姐们都听到里头的动静,说是君后看着端庄持重,床榻之上却是勾人……”
“你们几个,在那边说什么!”
宫院内正扫雪的几个小女婢三三两两持着扫帚小声嘀咕着,天气冷,宫里又静,便是这般小声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谢双喝了一声,就见女婢们一惊,忙互相推诿着上前来,接着齐刷刷在谢双面前跪下:
“阿双先生,是奴婢们多嘴……求您不要告到贵君殿下面前去!”
“低声些!”谢双压低嗓音斥道,“难不成你们想将殿下吵醒吗?!”
“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却还在那儿嚼主子们的舌根,陛下与君后的事,也是你们可以说嘴的吗?”殿内传来簌簌声,谢双扭头看过去一眼,瞧着一切又归于平静,这才重新转过身来道,“贵君有孕在身,你们不仔细伺候着,却还在这儿嚼主子的舌根,是想掉脑袋吗?!”
“奴婢不敢!求贵君殿下恕罪!”
谢双甩袖,双手拢起:“为着贵君腹中殿下,今日之事我不会上报,你们将地下的雪扫干净之后自己去青荷姑姑那去领罚,下次若再被我发现,统统拉下去处置了!”
“多谢贵君殿下!”
“下去吧。”
谢双垂下双手,冷眼盯着她们扫雪,过了好一会,这才转身打算进屋预备唤宋卿起身,可他正要推门之时,殿门外却传来一阵通传之声:
“谢亦一大人到!”
谢双愣了一愣,扭头一看,只瞧一直跟在燕祁巍身旁伺候的谢亦一抬腿走进院子里,身后跟着一众小侍。谢亦一是天子剑阁中排名第一的暗卫,作为护卫保护陛下,平日陛下有个什么话传过来,也只是谢亦一私下来一趟,这么大张旗鼓地进殿,还是头一回,而且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个小侍,也看着眼生。
谢双又想起方才那些宫娥小声嘀咕说的话,眸间清亮,还是率先迎了过去,带领宫内众小侍一并行礼:
“参见谢大人。”
“阿双兄弟不必多礼,不知贵君殿下可起身了吗?”谢亦一行至谢双面前虚抚一把,见他们起身了,又抬眼望向里屋处,发现并未点灯,便道,“看着贵君是还没起,陛下特传口谕,雪天路滑,贵君身子重,不便行路,拜见君后之礼,待十日之后再补上即可。”
谢双闻言,唇边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正欲俯身谢恩,只是谢亦一随即又补上一句:“这十日陛下都会陪在君后殿下身边,贵君亦不用去请安。”
“……”
谢双顿时愣在原地,抬眼去看谢亦一的神色,见他目光如常,眉宇不由拧得更深。想问的太多,但碍着他背后那群小侍,便是想问也问不出的,谢双顿了一顿,正要俯身,背后紧闭的房门却忽然从内打开,只见宋卿扶着门框,只着一身单薄寝衣,挺着腰身,浑圆大肚颤颤而动,脸色微白地迈了出来。
“参见贵君殿下。”
“殿下…!”
谢亦一领着一众小侍俯身行礼,谢双连忙起身招呼小侍去拿狐裘,走到宋卿身边托住他的小臂,低声道:“您几时醒的?怎么也不唤奴才上前伺候,若是摔了、冻了如何是好?”
他比宋卿高一个头,又贴得这么近,因此能清晰地看到宋卿湿润下垂的睫羽,和泛红的眼尾。
“亦一先生请起吧,本宫前来领旨,劳您走一趟,替本宫向陛下殿下谢恩。”宋卿温声道,屋外这么冷,将他的鼻尖都冻得通红,寒风阵阵,愣是将宽松的寝衣吹得紧紧覆在身体之上,硕大浑圆的孕肚高高挺着,被肚里骤然受了冻的孩子踢得左右摇晃,胸前两团涨奶的乳肉似乎又鼓大了一圈,玉色寝衣勾勒出形状来。
“殿下折煞属下,既如此,属下便回殿下跟前伺候了,属下告退。”
小侍取来狐裘,谢双接了忙展开替宋卿披上,宋卿轻轻一握谢双替自己系带的手,道:“阿双送送先生,”又笑着对谢亦一说道,“本宫身子不便,就不送先生了。”
“恭送殿下。”
谢双将宋卿的手臂交给另一名护卫,见他又扶着腰一点点挪回屋内,这才起身送谢亦一出门。
路上有小侍跟着,他们二人也不便多言,谢双也只把谢亦一送到转角处,便转身回到宫里。宋卿已经重新回到床上了,正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
谢双轻声唤道。
宋卿没有抬头,而是抚摸着自己的孕肚,一句话也不肯说。
不过十日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到了第九日,宋卿的肚子便肉眼可见地又大了一圈,腹中胎动频频,肚皮更是不时发紧,连在汤浴里都显得沉重难忍,倒有了几分临产的征兆。
燕祁巍真真是在君后宫里宿了九天十夜,白日去御书房处理事务,还未入夜,便早早地去了君后宫中,热水一次又一次的要,竟是一次都没来看过宋卿,有什么赏赐也都是派谢亦一过来通传,无非就是些请安之事。
外头人谁不道一声张国公一声好福气,君后一入后宫便荣宠无线,日后再诞下一名皇子,真真是顺风顺水一路无阻了。不过既然提到子嗣之事,定然有人会提到这个已然失宠的慕贵君。
“想必之前也都是看在慕贵君父兄的面子上才宠幸他,如今有了君后,慕贵君也不过尔尔。”
“不过看在大皇子跟宋将军的面子上,陛下多少也会存折几分怜惜,要是慕贵君肯识时务,莫让自己的儿子碍了君后的路,倒也不是不能留下。”
虽然当今圣上还年轻,但因着先帝三皇子逼宫篡位一事,朝中对于立储之事自然是存了不少心思,更别说如今陛下一连近半月没踏进宋卿宫门,前朝后宫的人最是会揣度人心,议论宋卿时不免多了几句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