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拔自己的毛?”孔淮殊仔细看了看毽子,惊叹于他的手艺,“捆的这么好,你在哪学的?能教教我吗?”
展煜滑动菜单的手停顿住。
是啊,他在哪学的?
……
因为展煜突发的易感期,孔淮殊有意取消露营让他好好休息,但展煜却说没问题,出发前给自己打了抑制剂,还带了止咬器。
他们乘坐小型飞行器前往塞多尼亚的另一半球,出发前就换了方便行动的冲锋衣。
展煜坐在后排,还是没什么精神,止咬器遮住下半张脸,压着挺直的鼻梁,眼睫低垂着,闭着眼睛在小憩。
所以孔淮殊就能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
展灼他见过几次,说实话,看他和自己大哥像两只斗鸡一样互掐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展灼这人长得太一般,和他大哥站一起很容易被忽视掉,估计这也是展灼十年如一日的热衷于攻击他大哥外貌的原因。
但展煜就不一样了。
这alpha扔到人堆儿里也是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的存在,只要不开口说些憨言憨语,闭着嘴巴在那里一站,浑身就写满了精英alpha的代表词:英俊硬朗的皮相和岳峙渊渟的气场。
这样一个人,哪怕是个真的憨憨,展灼也不该轻易让他回展家啊。
真的很奇怪。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展煜眼睫抖了抖,睁眼看过来,声音低哑的问:“在看什么?”
孔淮殊丝毫没有偷看被抓包的不安,漂亮的海蓝色眼睛一转,理直气壮的笑起来,“看你带止咬器,这里就我们两个alpha,你带这玩意儿干什么?”
他倾身凑近,眨了下眼睛,放缓声音问:“怎么?怕面对少爷我的美貌,把持不住吗?”
展煜发现他左眼的睫毛根有一颗小痣,也是红色的,因为睫毛又长又密,只有凑近了才能看见。
易感期的alpha对其他a的信息素同样敏感,会不受控制的产生攻击欲,龙舌兰酒的味道就绕在鼻尖不停撩拨,展煜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放开。
他按捺住想把人按在座位上拍两下的冲动,喉结滚了滚,微侧过头避开那张俊美张扬的脸。
“别开玩笑了。”他低声说。
孔淮殊还真就不说了,展煜又眯着眼睛睡了会儿,隐隐约约听见孔淮殊压着声音吩咐前面的驾驶员把音乐关掉,空调开高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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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多尼亚东半球的厄琉斯山脉也是知名的旅游胜地,在主峰下位置好的山坡露营,往后看能看到厄琉斯雪山,往前眺望则是波光粼粼的开阔海面,且因为海水中元素比较特别,整片海域呈现出剔透的翡翠色,夜里有种尾部会发光的小鱼会到近海来产卵,成千上万的一大群,像流淌的星河。
这样好的露营地,人一般是很多的,一个帐篷挨着一个帐篷那种,孔淮殊和展煜到的时候,整片小坡却没有一个人。
“因为有钞能力。”孔淮殊说:“这片海是我二婶的外甥承包的,暂停营业给咱们清场了。”
何止清场,听说孔淮殊和展煜计划来这里约会,那位有眼力见儿的大外甥提前一周停止营业,生怕发光小鱼被游客干扰,在两位少爷来的时候不够亮。
“我觉得挺不理智的。”孔淮殊点评这种行为,“他想讨好两家,但就没想过要是两年咱们分手了,他再想提这件事要好处,谁能给他好脸?所以有时候往前凑也得看是什么事,他这凑上来容易挨巴掌。”
展煜抬手想揉鼻梁,碰到了冷冰冰的金属,又放下手,直愣愣的说:“我给他好脸。”
孔淮殊愣了一下,没扶着展煜的肩膀笑起来,“行行,展少爷是厚道人,你给好脸哈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
展煜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可爱,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人,默默伸手把孔淮殊背在背上的设备包拿下来,找地方扎帐篷。
特殊材料的帐篷折叠起来只有一个大型书包的大小,连接移动电源后它自己会展开金属支架结构,材质轻方便移动的同时意味着自重不够,容易大风吹走,所以两个人拿着锤子围着帐篷钉固定的锚钉。
孔淮殊还以为前期的准备工作要他一个人完成呢,没想到展少爷动作熟练的很,钉完锚钉又抖开遮雨的幕布,然后用小铲子挖好了排水渠,防止下雨时帐篷下面反水受潮。
孔淮殊在里面安装折叠床,装好之后探头一看,展煜已经把排水渠挖好了,深深的一道,一点也没偷工减料。
他背对着孔淮殊,还在挖最后一小段,冲锋衣脱了系在腰间,只穿着黑色短袖,背部的肌肉随着手臂的发力而起伏,像蛰伏着的大型猎食动物。
为了行动方便,他还把自己那一部分长发给捆成了个潦草的小揪揪,捆的太差了,以至于发尾炸着,像个刺猬球,扎着他后颈,明显不舒服,展煜已经好几次伸手去捏那个小揪揪了。
“展煜……”孔淮殊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叫住他:“等下再挖,我给你弄一下头发。”
他把小揪揪拆开,捋顺毛,又重新卷起来。
展煜低着头,任由孔淮殊动作,然而alpha的本能却让他对逐渐靠近腺体的手警惕起来,肩颈都绷紧了,他刚运动完体温偏高,再加上易感期,只觉得燥热,所以当孔淮殊冰冰凉凉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后颈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前一躲。
“唉?”孔淮殊看着手里被扯掉的两根金棕色头发,“这可不怪我,你躲什么?”
展煜默默往后凑,低声说:“有点痒,我不躲了。”
凉凉的指节又蹭了两下,展煜眯起眼睛,后脑勺就紧了紧,卡扣打开发出清脆的一声,卡在鼻梁上的止咬器被卸了下来。
“别带了,这东西压鼻子。”孔淮殊把那沉甸甸的东西扔给展煜,“就咱们俩,你总不能啃我一口吧。”
展煜低头看了看那冷冰冰的金属,抬手摸摸后颈。
那让人贪恋的冰凉很快就消散掉了。
之后两人又一起把各种便携的东西拿出来组装,总算正点吃上午饭,孔淮殊外套也脱了,托着下巴坐在折叠椅上看展煜烤鱼,偶尔指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