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边李婶儿家的几只鸭子跑过来嘎嘎叫,家里那只鸭子也扑扇着翅膀嘎嘎叫着出来会合,又去下一家叫上其他鸭子,然后一起摇摇摆摆往南河去了。
家里原本有两只小鸭子,跑去猪圈玩耍被猪咬死一只,剩下这只就和母鸡们一起玩耍。不过母鸡们出门是不带它的,它们要去刨食儿,它得去河里,于是它火速和别的鸭子打得火热。
林姝看得很是惊奇,人有朋友,鸡鸭也有伴儿呀。
早上陆老爹帮她把猪也喂了,林姝就很轻松。
她踮着脚尖舒展手臂,模仿天鹅的姿势转了几圈,直到额头冒汗才停下来。
健康真好啊!
她拿着铲子先把婆婆挖回来的菜苗苗栽上,直接用肥料土栽菜苗,就不用再改土。
之后再把其他菜种浸泡上,尤其香菜种子要搓搓皮,泡两天再播种。
她洗洗手,扶着腰再次打量一下开发不足的院子,然后回屋喝水休息。
家里静悄悄的,她拿了针线笸箩在堂屋做鞋子。
前世她手工不错,虽然没做过手工鞋,但是给娃娃们做过,而且她还有原主的记忆呢。
虽然是夏天,这个年代乡下没有泊油路水泥路,全是泥土、草地等,没有形成热岛效应。
站在太阳底下很晒,来到阴凉地就凉快,再吹吹风那就更舒适。
堂屋后窗开着一扇,前门开着,穿堂风裹着阳光的味道拂过,吹动林姝的发丝,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她安静地纳着鞋底,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做了一会儿鞋子,林姝累得肩颈酸疼,她起来想活动活动,却听有人在八卦:
“你知道吧,小寡妇想改嫁婆婆不同意,在家寻死闹活呢,婆婆发狠要饿她几天,我在屋后听得真真儿的。”
“哎——也不怪她,年轻轻的死了男人,不改嫁在婆家也难熬。”
两人聊原主、方荻花的八卦聊得兴起。
这年头各家院子都是敞开式儿的,村子里几乎没有秘密,谁在村头放个特别响的屁,回头村尾就有人传他屁股被炮炸崩碎了!
一个年轻好看的女人,胆敢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那回头就有人传她在野地里和野男人偷情!
林姝觉得还是现代城里自由,回家把门一关,左右邻居都不认识,不用看人脸色,也没人多管闲事,嚼舌头都无从嚼起。
不过现代有躲在键盘后面的网蛆,热衷捕风捉影地造比自己成功、漂亮、有魅力的女孩子的黄谣,和屋后这几个造谣原主想改嫁、偷情的贱嘴如出一辙了。
她竖起耳朵听得分明,其中一个就是后面老常头儿家的大儿媳。
原主在家躺着的那几天,没少听她风言风语。原主不敢反击,就会自己生闷气,生生把自己憋屈死。
原剧情造谣她偷情被抓没脸见人自杀的也是这个常家大儿媳——宋春芳!
她可在林姝记仇的小本本上!
其实原主告诉方荻花,方荻花就会给她做主的,方荻花最护短了。
林姝决定跟婆婆搞好关系,然后婆媳联手到时候给贱嘴宋春芳来一个狠的!
原主在炕上躺几天,就让贱嘴在炕上也躺几天!
后街上,宋春丽跟人八卦得飞起,“他们结婚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出来溜达,陆绍棠根本就不喜欢小媳妇儿,他在部队里有相好儿的,这个媳妇儿不过是为了骗骗人的,他压根儿就没跟她圆房。”
“没圆房?不能吧,这么俊的小媳妇儿他能忍住?”听八卦的婆娘有些不信。结婚多年的女人,哪里不知道男人那德性?
宋春丽撇嘴,“嗨,我还能骗你?我搁他们屋后听得真真儿的,陆绍棠亲口跟小媳妇儿说的,她哭得那么……啧啧,可怜哟。这事儿我可没跟别人说过,就告诉你了,你可别告诉别人。”
那婆娘一脸狐疑,“可这俩孩子跟他们爹娘长得很像呀,你看盼盼,小小年纪鼻梁高高的,跟他爹和奶多像。”
这要是不圆房,哪里来的孩子?
宋春丽登时两眼冒光,一副你猜你大胆猜就是你想的那样的猥琐样子。
那婆娘哎哟一声,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宋春丽一副自己开了天眼的得意样子,轻蔑道:“不可能?你且看着吧,现在陆绍棠死了,小媳妇儿回头还能继续生呢。”
屋里的林姝一锥子狠狠地攮进鞋底,她决定了,要让宋春丽这个贱嘴多躺几天!
不躺个半个月她林姝立马一头扎南河去!
戏精
林姝不动声色地听宋春丽在后面造谣,忍着端盆刷锅水泼她们身上的冲动,要给坏人成长的空间,等她的嘴坏到一定程度就能揍个狠的不是?
直到她们散了,林姝看天色差不多也开始做饭,照旧是棒子米掺一点细面,捏窝窝头。
番瓜没了今儿只能做咸菜,香椿芽碎和咸菜丝。
香椿芽春天的时候采摘很多嫩叶,吃不完就用盐巴揉搓杀熟然后囤在坛子里慢慢吃。
香椿芽打上鸡蛋炸小鱼儿好吃,可惜这会儿家里没那条件,她只能口水。
村里有些地离家远,生产队长就不让大家回来吃饭,要么有人送饭,要么回家做饭带过去,要么就直接带干粮,反正夏天也不怕吃凉的。
陆平、陆安和陆翠翠在大队读小学,中午他们可以回来吃饭,不过前几天原主躺着赌气不做饭,方荻花也让他们带饭。
他们发现回家也没好吃的,带饭顶多凉点,吃完还能在外面玩儿所以中午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