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我在,没事了……”
殷姝身体不断发着颤, 最后哭得有?些失声。
被熟悉的男子气息包围,她?缓了许久,这才自方才的恐惧和绝望中醒过神来。
“云清呢?”
她?自姜宴卿怀里探出头来,潮湿的视线还没?看巡梭几眼,又被男人的手掌护着后脑摁进了胸膛。
耳边传来沉而冽的悦耳嗓音,“她?没?事。乖,再让我抱抱。”
“姝儿……”
姜宴卿舒喟的吐了口气, 埋在少女的颈侧沉沉呼吸,似要将少女揉进骨子里去。
而此时,一路穷追不舍的兵卫们早已发现局势不妙, 竭力往后撤退,然骑着烈马没?跑多远, 已被精装良将拦截。
刀剑声此起彼伏,彻底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姜宴卿眸一扫, 朝与苏胜周旋的武将道:“今夜势必抓了苏胜,若抵死顽抗,杀无赦!”
“是!”
说罢,姜宴卿看了眼丛间的一道身形,吩咐了声,“秦明, 救人。”
打得难舍难分的男子正是陷入杀戮的涡旋中?, 英俊的面上沾了血更是阴沉骇人。
他握着手中?的绣春刀, 寻到了方才自马匹上栽进丛间的那道纤细身影。
手一抄想将人扶起, 却骤然被一横扫过来的利剑灼冷了眼。
“哐当?”一声。
云清手臂发软,全身早已因身上的热躁没?了任何力气。
“别过来。”
沙哑的轻柔嗓音坚毅又冰冷。
方才摔进草丛里, 并非摔得有?多疼,却是将本就混沌的头脑更加昏昏沉沉。
诡异的热躁饥渴已漫过四肢百骸。
视线变得愈发模糊,四肢发软,甚至连撑着手想起身都有?些艰难。
这种感觉快要将她?逼疯,她?知道这是什么。这药如此之烈,没?有?解药除了那个办法怕是只会死。
手愈发抬不起剑,最后往地上坠落。
她?不甘心,咬着牙以最后一口气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剧烈的疼痛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清眸死死盯着朝自己逼来的一个劲装男人。
是他。
她?记得此人,跟在太子身后的绝世?高?手,他手上那把前?朝皇帝御赐的绣春刀便是证明。
云清放下一丝戒备,可?没?持续太久,那股子燥又排山倒海的朝她?扑来。
偏生面前?男人身上那道香就如药引子一样,一缕一缕的蛊惑着她?。
“小?心!”
视线模糊间,她?看见身后有?人偷袭,云清用尽全身力气提醒。
手臂借助秦明伸过来搀她?的手,想将右手的剑刺进敌人体内。
然事实证明,那样的高?手何须她?来提醒,还不待她?举起剑,秦明手腕发力,锋刀一扫,溅出一排鲜红的热血。
与此同时,云清借力不稳,满满当?当?的扑进了他怀里。
秦明身上套着铠甲,硌得生疼,她?受痛嘤咛一声,恢复了几分理智,然很快的,又是被拽入那密密麻麻的渴望和燥。
“你——”
男人醇厚的嗓音动听,热烈的气息喷洒。云清残存的理智更是荡存,她?已经察觉不到秦明对她?的排斥和不悦了。
然现在的情况,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他身上缕缕诱人的淡香,还有?隔着军铠都滚燙的体温。
然,这一切都是荒唐又错误的。
“救……救我,”
她?狠狠咬破自己的唇瓣,企图以疼痛让自己清明,“劈晕我……”
不知何时,皓白清明的月已尽数被层层的黑云笼罩,幽闭林荫间,正是上演一场殊死搏杀。
苏胜见大?势已去,却仍贼心不死,最后凝睼一眼正缠斗中?的两?个儿子,想翻身上马独自潜逃。
然还没?骑上马,一只厉箭携破秋风之势自后而来,狠狠扎进了他的右腿。
“啊!”
他吃痛惨叫,又抬着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