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废帝为奴01(1/1)

姜落是被吵醒的。【宿主宿主宿主宿主宿主!!!】【蛋蛋它不见了!!它不见了!!!】电子音吵得她耳朵疼,姜落有些不耐烦地想要随手给砸点东西出去,但是一摸怀里,好歹给清醒了些。这触感,也就只有姜蛋小朋友才有了。姜落随手把蛋往旁边的角落里一塞,后者有些不高兴,慢吞吞地晃了晃脑袋,把光溜溜脑袋上的被子给晃悠下去了。但它看出来它妈心情可能不太美妙,好歹还是安静地待在被窝里。【……】系统差点给吓死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在就好在就好……】夭寿了,刚刚才见过这小家伙的牛逼爹,要是转个头就把人崽子给弄丢了,多少还是有点对不太起人。姜落没怎么理它。她现在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太黑了。她夜视能力向来都是很好的,虽然穿过来原主的身体对她的能力有些限制,但也不至于限制成这样。她一点都看不见。沉思了两秒钟后,她面无表情:“006。”好歹也是一起过了这么多个位面的,系统下一秒就懂了她的想法,当即尬笑了一声。【是这样的宿主,这个位面,你的眼睛不太好使呢。】姜落重复了一遍,“不太好使?”【……】系统放弃挣扎:【好叭,原主她天生眼盲。】姜落:“……”她手背上的青筋瞬间就起来了,006求生欲爆棚,还没等她发火,就先一步把原剧情给传输了过来。这是一本耽美文,背景是古代。主角攻是草原上部落里的王子,从小被人欺辱,后来还被送进京城当质子。在京城身为异族质子,孤身一人的他当然很容易被欺负,谁都能轻轻松松踩在他的头上。甚至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死在那些欺负他的人手里,这样长大,他当然对这个朝廷的人充满了恨意。只除了一个人。他隐约记得,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被人戏耍抛弃在行宫围猎的深山里。当时已经是半夜,还下着大雨,他伤了腿发着高烧,几乎只能在原地等死。但是有一个少年,冒雨把他从深山里背了回来,那个人说,他叫小雀,麻雀的雀。把他背回来的路上,那个人走了两天两夜,他烧得糊涂没看清楚人,但却喜欢上了他。他日日夜夜做梦都是那个人,后来,他终于找到了。朝廷派来刺杀他的主角受身上,有他当时给小雀的玉佩。刚好,主角受名字是李鹊。李鹊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他原本应该跟宫里面无数名字都不能让人记住的太监一样,在宫里面当一辈子伺候人的太监。但是上天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机会。他那个时候在行宫,被拨去伺候不受宠的六皇子沈却,却意外撞见了后者从外面救回来一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看到六皇子身上多了一块值钱的玉佩。六皇子不受宠,大家都能在他头上踩上一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被他们这些下面的人瓜分的。他把那块玉佩给偷了。但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出去卖,草原上的野蛮人部落就打了进来。来的草原部落王子特别凶,完全也不讲道理,见谁杀谁,李鹊却阴差阳错得知,他在找一个拥有他玉佩的白月光。他几乎瞬间就知道,部落王子牧朔找的人一定是六皇子沈却,信物就是那块被他偷了的玉佩。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心里面升了起来。他提出让自己去刺杀牧朔,但却偷偷带上了那块玉佩,然后再故意让牧朔认出玉佩,在对方问他是谁的时候说自己十五岁的时候高烧失忆了。十五岁,高烧,失忆,别人也叫他小鹊,再加上李鹊时不时偶尔透露的片段,牧朔果然认定他是他的白月光。牧朔把他捧在手心里,要什么就给什么,李鹊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整个人都飘了。为了不让牧朔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他还装作对当时已经意外登基的六皇子恨之入骨,说六皇子以前经常欺负他。牧朔当然也跟着恨极了六皇子,把朝廷攻打下来之后,用无辜百姓的性命威胁他,如果不来当奴隶伺候他们,他就杀人。沈却别无办法,为了无辜百姓的性命,他只能委屈自己。牧朔和李鹊把他当成狗使唤,对他各种折辱,先帝不看重他,他什么都不会,只有长相格外出众。牧朔他爹不是个好东西,他耳濡目染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渐渐的竟然对沈却见色起意。他要强迫沈却,说他不跟着自己,就当军妓。最后,沈却在众人的环视下,把玉佩的事情戳破之后,就自杀了。沈却死了,牧朔痛苦不已,他觉得都是李鹊骗自己,才逼得沈却去死。所以在最后,他又把李鹊给逼死了,但是在李鹊死后,他惊觉自己喜欢的人终究是陪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李鹊,于是,他坐在万人之上的皇位上抱憾终身。这个倒霉蛋沈却就是她家白月光。他是先帝醉酒后意外跟一个宫女发生关系生下来的小孩儿。先帝天生风流,而沈却的母亲长得不错,经过那一晚上之后,倒是得到了一阵短暂的宠爱。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宫女,后宫长得好看的人何止千万,先帝随便能看上她,当然也能看上别人。于是,她很快失宠,又加上没有强劲的后家给撑腰,她待在冷宫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很快她就在各种捧高踩低的宫女太监的压迫下,自杀了,只留下了还没几岁的沈却一个人。他本来就独身一人,再加上皇帝根本不重视他,就算是皇子,他也得不到应该有的待遇。宫女太监们继续欺负他,另外的皇子公主也把他当成玩乐的工具。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后来的质子牧朔,会对他产生同情,并且因为这点同情救了牧朔的原因之一。费尽心力把人给救了,结果落得个那个下场。姜落抿了抿唇。另一边的蛋蛋好像感觉到了她身上不太愉快的情绪,很快从被子底下滚了一圈,准确把自己塞进了她的怀里,“嗷?”姜落在它光滑的脑门上摸了两下,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系统继续补充:【宿主,你的身份是这个国家的丞相。】【表面上,肯定是任务目标这个皇帝的地位高,但实际上,他是原主随便推上皇位的傀儡。】【原主也是个狠人,她出身寒门,家里看不起她,她一朝得势之后直接把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全都杀了。】【在明知道这个朝廷在内忧外患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她直接叛国投靠外敌。】

【……对了,这个外敌就是主角攻。】【主角攻后来把这个国家攻打下来之后,不信任原主这个叛国贼,把原主杀了。】姜落:“……”也是个狠人。配得上她。现在的时间点,已经发展到了主角攻回到草原,经过一系列的谋权算,终于在自己爹面前得了脸,被他再次带来京城庆祝新帝登基。也就是在这次回去之后,他没找到自己的白月光,终于选择对朝廷痛下杀手,掀起两国战争。实际上,他们是不是来庆祝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朝廷已经被原主等一系列蛀虫给弄得乌烟瘴气,以前作为附属国代表的主角攻爹嚣张得不把任何东西都看在眼里。在昨天,原主才看着她家白月光沈却被折辱,那些人让他跪在地上学狗叫,不做就杀着他的大臣们玩儿。她家白月光就是这个性格。就算是那些大臣们曾经在他在冷宫备受欺凌的时候,冷眼旁观,他也绝对不会看着他们被牧朔弄死。姜落想着就觉得心烦,学着她家蛋蛋的声音“嗷”了一声,直挺挺躺回了床上,把被子一蒙,安心s尸体。姜蛋并不懂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觉得她这个样子好玩儿极了,自己滚到了她身上压着。姜落:“……”这没长脑子的。她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把姜蛋给捞进了被窝。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姜落都以为现在还是半夜。她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瞎子。啊。突然就不是那么高兴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就是看不见,凭借她的感知力正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她叹了口气,两下梳洗好了,往皇宫走。主角攻和他爹这两个大傻逼还在,他们要来耀武扬威,只要新帝沈却还活着,他们就是不会消停的。姜落到大殿的时候,这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的眸光很淡,转眸看过去,但凡是接触到她目光的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跪下去。好奇怪。他们怎么觉得,今天的丞相大人身上的压迫力比平时还强。“人呢?”一个小太监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回大人,大汗和二皇子带着陛下去后花园了。”不知道为什么,小太监总觉得,他这话一说,面前丞相大人身上的气息更冷了几分。他大着胆子抬头一看,愣住了。丞相大人依旧是以往的那身青黑色官服,脸上以白纱覆眼,唯一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手里竟然提了一个小竹篮。竹篮里面扑了好几层一看就很柔软的布料,那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圆润光滑的蛋。……等等,蛋?!!丞相大人提着个蛋来做什么?!难道是用来吃的?!可是那颗蛋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吃的样子啊……突然,他身体一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总觉得刚才那颗蛋好像轻微地动了两下。但是很快,女生的“视线”就平静地看过来,他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再次垂下头。姜落轻轻敲了敲自家崽子的蛋壳,让它别捣乱,转头去了御花园。小太监说得没错,她家白月光和那两个大傻逼都在这里。应该是一片桃花林,桃花的清香在春风中显得很明显。他们在喝酒,上好的御酒酒香混合着桃花香飘了十里,还没喝就让人感觉已经醉了。人们的欢声笑语和丝竹声交织在一起,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话,这听起来应该还挺像是主宾共乐的场景的。姜落站在桃花树后面,没有显露出身形。系统小声提醒她:【宿主,任务目标在九点钟方向。】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是真的漂亮,五官比很多女孩子都精致,那双深色的桃花眼里像是装了整片星空,很容易让人看一眼好像就要深陷下去。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眼神很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装,比姜落那双已经失明的眼睛都还要失焦。姜落下意识往系统说的方向看过去,但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她:“……”【!!!】系统自知失言,感觉到她身上不太友好的气息,很快就自己下线了。桃花林里面的欢声笑语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打断:“诸位。”“新帝能顺利登基,着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让我们在这里,恭喜陛下!!”系统再次冒出来:【宿主,这是主角攻牧朔。】姜落不用它说,都大概猜得到。毕竟没有别的人能脑子病成这样,当众说着恭喜,却每一个字里都带着刺。丝竹声和众人的欢笑声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一时之间,这场面多少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牧朔,以及他爹两个人,神色如常。牧朔再次举了举杯,脸上带着很明显的得意,明知故问:“怎么了?诸位?”“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众人面面相觑。但是想着不能得罪这傻逼,只能纷纷举起酒杯,敷衍着说着庆祝。丝竹声再次响起来,众人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模样,但只要是个人,都能察觉得到这个气氛不对。甚至有不少被强行拉过来的大臣,都已经汗流浃背了,却还要扯着脸硬装笑。牧朔对这种场景满意极了,扯了扯唇角,眼睛里面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嘲讽。对。就是这样。这些还不够,当初他在这里为质,得到的折辱岂止这些。他眸色暗下来,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