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深呼吸,抬手转捏,一缕真气化梭,如箭般射向前殿。
她依然坐在榻上,手撑着软靠几,眼神冰凉落在门口。
门没动静,但片刻后她汗毛直竖,某种对危险的直觉叫她浑身一僵,她是在瞬间射出了指上线刃,直直卷向不远处莲花灯架旁的阴影之中。
烛火微微飘摇了一下,线刃猛然绷紧,一个人影慢慢显现。
简锐意抓着她线刃的另一端,微微一笑:“我是不是说过了,不要跟我动武?”
招秀深吸一口气,忍下了不跟他计较。
简锐意松开手,任由线刃缩回,从灯下施施然走出来,半点没有故意吓人的自觉,他拢着袖子,环顾四周,首次进得后殿,倒是觉得十分新奇。
他笑意轻浮:“云台主特意邀我来此……不知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
招秀没被他捏着鼻子走,跟这混蛋计较才会落于下风,她直接道:“你找到了什么情报?”
她说:“这一日,你不至于就专盯着我马脚了——承月转告的那些大衍寺来信之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简锐意挑眉,不笑的时候凤眼微翕,自带嘲讽:“终于想明白了?”
“别跟我废话了。”招秀缺乏耐心。
见她真恼了,简锐意也没再扯些有的没的。
“批命书有两句,承月隐了半句没讲。”他慢慢道,“后半句是——平湖渺渺月明多。”
招秀思索,然后猛地一振。
“云鹤湖,启山!”
她马上又皱起眉头。
她就说“云容山影”这种指向性不明确,绝不会简单针对于她云台与影阁,批命书竟然有两句,还是直接指向一个地点,说明她这完全是无妄之灾——承月闭着眼睛在拉人!
“承月到底在想什么?!”她又恼又愤,“你瞒着这句不讲,还指望着看我殿会笑话?!”
她把工作分配得面面俱到了,他再来一句,地点已定,她怎么下得了台。
这是有多恶劣!
简锐意被当面指责戳穿恶意,却半点没有反思,反而慢悠悠说别人:“有人隐了半句没讲,就等着谁谁上门,哪想到谁谁咒印发作,压根没时间去理会他……”
他忽而想到什么:“唔,这咒印不是那么容易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