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拔除咒印的方式有两个:破丹重塑或者圣水洗胎。
两者的关键都在于打破咒印、清洗咒印。
目前的状态与其恰好相反——清气的脱胎换骨、固本生源,只相当于排除杂质,增益本源,咒印显然不在那个范围之内。
所以双修的过程不仅不能拔除咒印,反而等同于变相地增益它。
比起这么一点必须连带的不利效果,当然是吸收清气更重要了,为了清气,她完全可以无视它的存在。
招秀一脸苦恼。
在短暂的踌躇之后,她还是只能回答:“不必去管。”
为了避免解东流恐怖的控制欲与行动力再搞出点什么花样,她艰难地扭过身,搂住他,抬头亲吻他的嘴唇。
虽是无比笨拙的取悦方法,但也收获了应有的效果,非常主动的态度叫解东流选择略过这一遭,不再细究。
人总会有些秘密,在不影响大趋势的前提下,他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图。
能叫这朵月季主动绽放、供人采撷的时候并不多。
过分强硬的态度会叫她所有的刺都竖直扎人,到底得不偿失。
他低下头,接过了拥吻的主动权,探入她口中。
深深吻完,才将她再度带入怀中,慢慢撩开遮住她脸的发丝。
就着这样的姿势,继续沉入精神。
大周天的难度系数比前要高上不少。
涵盖的穴位与范围更大,更别提运行轨迹的复杂程度。
招秀放下心来,再度宁神感知内息。
在似玄非玄的氛围中,顺着持盈剑分脉游走的轨迹慢慢向前。
之前的中断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引导动向,解东流的掌控力度强悍得离谱,稳定得可怕。
善水经在她体内完全铺开脉络,仿佛点灯一样,一个一个点亮穴位,自内府扩展四肢,又回过来经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流回,将整个身体都连成一张精密的网络。
只是在流经心脏的时候,解东流又出现了停顿。
这回他尚未有什么言语,反倒是招秀反应强烈。
她几乎是挣扎着脱开连接,整个人震颤:“不要碰!”
解东流闷哼一声。
周天之势瞬间溃散,就仿佛楼塌、山崩,持盈剑所牵系的脉络尽数崩解。
可穴位暗淡、前功尽弃并不是重点——
解东流看她一眼,将她抱起来,慢慢退出她的身体。
招秀吓懵了。
他把她放在地上,抬高她的腰,轻轻按压她的小腹,让花底涨满的体液流出来。
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不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模样,流水一样的乌发从他肩上迤逦而下,散落在她胸脯上,与她散在身下的头发相互缠绕。
但她就是乖乖地,一动都不敢动,强忍着内里的酥麻与悸动,连羞赧都顾不上,甚至主动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脱离氅衣道冠的装扮之后,他身上那种云淡风轻、孤崖悬月的漠然要淡褪得多,眉眼间多了的慵懒,更凸显他五官的俊美。
只是招秀觉得,还不如初见时的两相争锋呢。
至少装扮也是一种束缚,他看着像一位道长的时候,他就真的是冷漠寡言、清傲自守的道长……
她不怕解道长,却有些怕解东流。
滚滚东流水,天知道底下有多少暗流,多少旋涡。
他不说话,招秀心一横,还是觉得不能被动等待,无论如何先安抚住再说。
想想天柱,想想清气,想想还未实现的双修法门,不能让他闹脾气……
她收紧手臂,微微仰身,把自己挤入他的怀中,抬头找寻他的嘴唇吻住。
伸出舌头放入他的口中,自己分开软绵绵的腿,缠绕到他的腰上,乖巧得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垂眸吻下去。
难得一个安静的吻,彼此紧紧相贴,单纯只是口舌缠绵、交换呼吸。
这一吻作罢,他抚摸着她的腰线终于开了口:“活物?”
“嗯。”她轻轻道。
“活物?”他居然又重复了一遍。
看出来很在意了。
“是心蛊……”招秀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暼他的反应,“这是一个礼物,你不要碰它。”
灵犀蛊沉睡在她心里,结成茧,独成一体,并不会干涉她的身体运作,就像是一个彼此和平相处的共生物。
它几乎没有活物的气息,极其微弱的一点波动都遮掩在她的心跳后面,如若不是解东流这般深入地查探,也不会有人能觉察到它的存在。
——谁能想到她的心脏里还会寄居着一个蛊物客人呢。
招秀语调轻轻,却又是强调:“是礼物。很重要的礼物。它不会影响我,你不要碰它。”
说完她又抬头亲他。
态度很明显了,只要不碰咒印,不碰心蛊,什么都可以配合。
这其实很不合解东流的道法,人的本真才是最完美的,只有往外摒弃东西的,哪还有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身体里放的。
但他管不着招秀。
且她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了,是吧?
话是这么说。
解东流含住她的嘴唇,揽腰正面侵入她。
一下子撞得那么深,招秀连腰都抖了抖。
反应过来,艰难地咬住呼吸,乖乖迎合。
想想天柱,想想清气……能屈能伸,能屈能伸。
由着他做。
或许是因为她的配合程度太高,而他实际也没什么强烈的愠怒,这一轮倒也没有过于刺激。
只是待他释放完他的控制欲,抚摸着她的脊背,低头又亲吻她的时候,招秀也已经在冗长的余韵中晕得难以动弹了。
他一边吻她,一边等她缓过来。
“我再示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