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跟我一样,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上到樊梦家,我并没有想像中的惊异——就像一个高材生做完一份数学试卷后,去对答案,见到自己每题都答对,也不会自觉神机妙算。答得对,算得中,是应份。我藉故叫樊梦带我去他房间参观,他带我去了,然后转到厨房给我倒茶。
『两个男人的房间,有什么好看?』樊梦将两杯茶放去客厅的茶几,又转过来房间找我。
『两个男人?』我说。
『我跟弟弟。』
『你睡那一层床?』
『上层床。』
我在樊梦房间寻找到我看熟了的事物:书桌上那张的poster、樊梦每朝早用来写梦笔记的一管黑色墨水笔、上层床铺着的深蓝色菱形花纹床被……在樊梦进去倒茶时,我拿了他书桌上其中一把钥匙:那里有三把一式一样的钥匙,每把有三条,应该分别用来开门、开铁闸锁、开信箱。既然有三把,我拿去一把,樊梦应该不察,更何况他最近精神那么差,就算发现不见了一把钥匙,也只会以为自己不知掉到哪里去,断断想不到是我拿去。
出去客厅,坐下沙发,一抬头就见到墙上掛着一幅镶白色木框的巨型婚纱照:樊梦的妈妈是个五官精緻的娇小女子,父亲则长得英武强壮。单从这张照片,我无法肯定梦中见过的樊母是否她本人,可是樊母至少是个娇小的女子,这一点没有错。我装作跟樊梦间话家常的样子,打听得他的家人常常不在家。
我开始考虑下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