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毛玻璃外骤然落下晦暗的大雪,你隐约想起第一天被捉进集中营时也是这样的盛大的雪。
“大人别太担心小少爷了”
病房外冷的透骨,你拢了拢貂皮披肩冻的打颤,但还是打起精神生涩的用德语怯声安抚。
“我们以后可以再生一个”这样你就可以再多活两年了。
阿德勒动作僵硬了一下,他神色复杂,深深的看了你一眼之后松开了搂着你的双臂,之后再没和你说半句话。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落在灰色的建筑间,像是铺了一层厚重沉闷的鹅绒棉絮。
-
战火一直向北蔓延,前线噩耗不断,你们待着的地方也成了战区,几方夹击之下,阿德勒也忙的焦头烂额,甚至几日不曾合眼的指挥部署。
你听府里收拾东西的老管家说,再过半月就要启程回慕尼黑。
届时,阿德勒会带着你们的孩子还有你。
暖室内,你把一岁多的希穆抱在怀里,佯装哄他玩的样子颠着转了几圈,余光瞥着四下无人了,才把藏在缝隙里的药丸偷偷碾碎了,一点一点的喂给大病之后的婴孩。
这是最后一次了。
吃下这一次,希穆就会彻底的依赖上你,再也不能离开你,虽然他会留下后遗症,但这和你的性命比算什么呢。
阿德勒这么宠爱这个孩子,为了他也不会把你送去集中营的。
黑色的药丸被你捏成小块,时常因为药太苦而哭闹的孩子今天居然乖乖的把药片吃了下去。
你有些疑惑,但转瞬就猜想或许是刚死里逃生一场,他孱弱的不成样子没力气反抗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
你实在太兴奋了,以至于忽略了墙角处的白大褂。
-
红色砖瓦间的灰蒙积雪还没有化,天黑黢黢的压抑的难受,硝烟的味道弥漫在稀疏的栎树林之间。
周围值班的党卫军举枪随手就射杀了几个流窜的犹太,灰蒙蒙的雪地瞬间渗进去一点红白相掺的浆液。
阿德勒让人把你领到他的书房。
你很少能进他的私人书房,即使你是个傻子,不会窥探到任何机密,他也不允许你这个有色人种玷污他的书房。
红棕色的软毯间扔了满地的烟蒂,只一眼你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你谨慎的站在门口。
良久,阿德勒才回头看了你一眼。
男人神色难辨,粗大的雪茄夹在两指之间,冒着火星的烟头对着你点了点,仍然是极其强势的姿态。
“爬过来”
你温顺的跪伏下去,按照他的指示,没有一点的难堪的朝他靠近,直到乖巧的趴在他腿上。
阿德勒微凉的大掌之下是你鸦黑的发,他一言不发,只是按着你的后脑勺。
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壁炉里的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把树皮甲虫扔进去般把炭火烧的稀巴烂,直至冒出温红跳跃的火焰。
男人微微粗喘,喉结上下翻动,直到你快被憋死才松开手,仁慈的让窒息到濒死的你喘了一口气。
你嘴角疼的要裂开,氧气缺乏让你难受的眼前有些发黑,神智都昏沉沉的,却被他骤然一句质问惊到。
“——傻子能给自己的孩子下药吗?”
你的动作完全顿住。
他知道了!
你完了。
“婊子。”
阿德勒冷眼看你崩溃的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滑稽可笑。
他一把抓着你的领子将你提起来,指腹重重的揉捻着你红肿刺痛的嘴唇,暴怒之下他甚至是平静的,让人难以窥探出一点情绪。
&ot;你好的很啊&ot;
“连亲生孩子都下得了手?!”
“呜啊——”
你被他掐着脖子狠狠的提起来,双脚都离开了地面,你徒劳无用的挣扎着,却根本掰不开他铁钳一样的手掌。
被勒住的脖颈很快就呼吸不上来,你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阿德勒扭曲的面庞。
纳粹都是魔鬼。
你清清楚楚的知道。
你既然敢害他的孩子,就要准备好承受住血偿的代价!
男人俯身过来,几乎是贴着你因为窒息濒死而血色尽褪的面颊,一字一顿憎恶的无以复加!
“我早该弄死你。”
ps:评论区不允许吵架,社恐作者讨厌吵架,一旦遇到一概删评论
——车车我晚点放,会便宜一半的,我得先做作业,痛苦
ps:大家放心,不会不更新哒,我就是单纯写的慢(咬手帕)前几天写不出来不敢回评论嘿嘿嘿嘿嘿嘿我错啦我错啦!!!(撒泼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