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脸色白了一下又恢复如常,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把大爷扶进屋里。
沈君尧环视了一下这个屋子,院子不足六平,柴火灶台就占了一大半,旁边还立着一个木架子。
三层的架子上摆着一些簸箕,簸箕里正在晾晒菜干和蘑菇,还有几条腊肉腊肠。
另一边的角落里堆着扫帚箩筐等一系列杂物,箩筐里隐隐露出一角白布。
沈君尧走过去翻看了一下,里头是一些白布和白灯笼,还有一些没烧完的白蜡烛,应该是用在陈彩儿丧事上的。
“大人,彩儿都死了许久了,你们找上门来是想问什么?”
陈彩儿的母亲站在边上盯着他们,目光在扫过白布的时候有些愤怒,但很快又掩饰了下去。
“为什么会把陈彩儿卖给瞿家的窦姨娘?我看你们家的情况,倒也不至于穷得卖孩子。”,沈君尧的眼神与妇人相撞,她皱了下眉避开了。
“当时想着在瞿府这样的大户里做工能多挣些。”
“你家好像还有一个儿子,是陈彩儿的弟弟名叫陈高阳,他人在何处?”
妇人转身去摆弄木架上的干活,淡淡道,“在嵩山书院念书,替彩儿办完丧事就回去上学了。”
沈君尧没再发问,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就往外头去,姜甯一头雾水跟了上去。
两人一出门沈君尧就往后面走,陈家后面的拐角里停着一辆大板车,上头还放着三个大桶,散发着馊味。
显然是胡元那辆泔水车。
“大人,怎么突然就走了?”
“嵩山书院名气一般,一个月只要三百个铜板即可。陈彩儿家中有房,还晾晒着腊肉腊肠,她母亲和爷爷身上的衣裳也还算新,而且我在角落的杂物中还看见了绣绷子。这些都说明她家并不缺她在瞿家干活那点钱吗,那为何要把她卖了?”
姜甯有些转不过弯,她挠头想了想才道,“这钱也可能是陈彩儿死了之后窦姨娘给他们家的安抚钱呢?”
沈君尧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的脑子是只有验尸的时候才能转吗?”
姜甯气结,狠狠剖了沈君尧一眼,沈君尧轻笑出声,“户部记载,陈彩儿签的是死契,也就是她这个人跟陈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哪怕她死了,窦姨娘也不用给陈家一分钱。”
这样一说姜甯的脑子就转过弯来了,瞬间发现了疑点所在。
院子里的白事用品,还有陈彩儿的弟弟特地回来奔丧,这一切都表示了陈家还是爱惜这个女儿的,如果陈彩儿的母亲是为了钱财把她卖了,哪里还用得着做这些浪费钱的行为?
沈君尧看她眼神一亮就知道她想明白了,接着又指出另一个更大的疑点。
“陈彩儿是窦姨娘的人了,她死了之后窦姨娘明明可以直接把人葬了就好,为何还要将陈彩儿的尸体送回来?结果陈彩儿的家人跑到瞿府去闹,窦姨娘还不愿意多给银子了事,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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