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进门后她低头摆弄了一阵手机,给物业管家发去信息,让她马上把陈年在小区内的所有权限都删掉,连车辆出入的权限也删掉。
那边职业素养很高,只回复好的,完全没有问好奇业主家事。李懿洵很满意,决定这个季度评分直接给这个管家打五星好评。
等李懿洵发完信息抬起头,发现陈年还傻站在她面前:“你不是来收东西的吗?站在这当雕像吗?”
陈年只好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拖拖拉拉的开始收东西。他平时干活那股麻利劲全没了,东磨蹭一会儿西磨蹭一会儿,像极了她那个不想写作业但被摁在桌板上的小外甥。
李懿洵饶有兴致地坐在沙发上看他,她还没见过干活这么磨蹭的陈年,倒想看他到底能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陈年发现李懿洵一直盯着他,也不好意思再磨蹭,乖乖地按正常速度收拾。陈年在家比较多的是衣物,都定期有人打理折叠得很整齐,收拾起来只需要装箱,于是很快他就收拾出了六个大箱子。
在李懿洵监工一样的凝视下,他没有办法再拖延,只好掏出手机给楼下的林助理打电话:“叫搬家公司的人上来把这几个箱子抬走。”
李懿洵给林助理转发了电梯的临时通行二维码,林助理很快带了几个工作人员上来,一趟就把所有的箱子都搬空了。
环顾四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男主人存在的任何痕迹了,像是心脏的某一部分也随着那些搬走的物品而缺失。
对视的时候,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波澜,彼此都知道对方心绪不宁。
“我上次说的是认真的。”清了清喉咙,陈年再次郑重其事地强调。
李懿洵却笑了,故意刺激他:“你这么认真可以不离婚,而不是你的股份终于都只属于你之后才来和我说这些话,这样显得很没有诚意。”
陈年却不接招,顺着她的思路故意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连声音都耷拉着:“可是我如果是个无业游民,你更看不上我了,还得和我一起去讨饭。”
可能是为了收拾东西,陈年今天穿的很休闲,一件黑色长袖 t 恤,一条浅蓝色破洞牛仔裤,再加上他这些日子确实消瘦不少,乍一看还真有一点儿街头流浪艺术家的味道。
她摸摸下巴,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的对,但是我慕强,你这种没上市的小公司总裁配不上我。”
“”陈年被噎到说不出话。
李懿洵自诩不是那种分手还能和前任做朋友的人,这么多年情分不至于恩断义绝,但她也没打算和他做朋友。
她也不再和陈年绕圈子,直接了当地问他:“陈年,你弄清楚我们为什么离婚了吗?”
尽管陈年竭力掩饰,但李懿洵没有错过他那一瞬的迷茫和慌乱,因此她也不需要陈年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