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速随着写字的缓慢一致,尾音绵软,漫不经心间,就道出魏清舟最最希望的将来。
魏清舟停下动作看着她,那个人全神贯注写着字,还在对比如果嫁了人是什么日子,听上去简直不能忍受一点儿。
她轻轻地笑,望着孟流景的视线温柔又缱绻。
这家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说没有喜欢的人,但口口声声描述的她喜欢的将来,都是有魏清舟的。
“孟流景……”魏清舟呢喃。
孟流景头也没抬,在写最后一个字:“嗯?”
“我愿意。”魏清舟轻柔而坚定,从一开始就许诺得果决而慎重。
孟流景已经写完最后一个字,满意地看着纸上的墨迹,并未接收到更深层的含义。
她因为魏清舟愿意和她一起度日而得意一笑:“愿意就好,送你了!拿去换钱吧!”
魏清舟好笑地看着那人伸懒腰去做其他的事,视线再落到宣纸上,心中泛起波澜,久久难能平息。
纸张在灯光下显得没有那么白,因而少了冷淡,多了些宽和的意味——
那纸上写着: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
又是一个九月一,孟流景坐在树荫下喝着冰水,看着来来往往提着行李的年轻面孔感叹:
“时间过得多快,我感觉我们还是昨天才报道的,今天就已经是老生了。”
魏清舟拿着一把精巧的扇子帮她缓缓扇风,另一只手依旧在翻书。
裴容辙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机屏幕,叹气:
“是啊……什么都在变呐——”
白岁安瞥过去,被裴容辙机敏挡住,不过还是漏出来一个角,是林荨喃的头像。
“哈哈哈!”白岁安嘲笑,“让我逮到了嗯?你怎么这么怂啊,想发消息就发啊!”
裴容辙皱眉:“唉……我不知道说什么,再说她大三也开始忙了,最近都不打游戏了,还能说什么呢!”
陈桃儿昨天就办完了入学手续,闻言劝:“裴哥,你学学呵呵哥,他已经去接送上下班三天了!你也脸皮厚着点儿嘛。”
裴容辙有些苦恼:“那是因为他的陆羌姐姐脚扭了,我这是丁点机会都没有啊。”
他哀叹一声,视线落在校门口的时候,好笑地道:
“咱们的宋学长倒是始终不变,还是站在门口迎接新生,花孔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