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孜嵘叹了口气,他很少为某些事感到无奈,只有方孜倦,他是真的觉得棘手。
“详细来说,方孜倦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父亲有很多情人,方孜倦是十几岁的时候被接来方家的。因为我当时还小,但他成绩很出众,父亲需要有一个人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帮他分担压力,所以就一直都在培养他。”
“后来,方孜倦的妈妈也被接来老宅,我的母亲并不喜欢她,因为她总是攻于算计,意图打破我母亲和父亲之间的隐秘平衡。后来她把我母亲的情人塞到我父亲的房里去,彻底惹恼了我母亲,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方孜倦知道是我母亲动的手,从那以后便也同等恨我。但是他确实很有能力,父亲很赏识他,连着提拔到总经理的位置。前一阵子,我谈成了一笔合作,父亲很高兴,借此敲打他。所以昨晚的事,是他一直派人跟着我,然后看我落单了,才要报复我。”
他说完,沉默着喝了一口水。
孟流景知道方孜嵘和他哥哥会争权,原著里写的就是魏清舟帮他把他哥哥送进监狱,想不到事情变化这么多,这场商战还是隐晦打响。
“那你准备怎么做。”她问。
方孜嵘放下杯子,眸光低沉:“我有我的打算,我会让他知道没脑子的后果。”
算计
医院的厕所里,宋臻航捏着检查单空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净皮肤上的红色疹子比昨晚似乎多了些,整个人的精神因为连续几天的上吐下泻变得十分憔悴。
他试图用正在做梦来麻痹自己,拍了自己几巴掌之后,再看到“阳性”两个字还是难以接受,用了最大力气猛抽自己巴掌!
他感染艾滋了。
因为这大半个月和徐静约过四五次,虽然感染的几率低,但徐静没说,他也没想到,次数多了,几率再低他也没躲过。
周围人看他疯狂抽自己巴掌的样子吓得躲着他走,在检验科,拿着检验单这么发疯的,指不定是什么传染病。
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宋臻航看看自己卡里的几万块,脑子都是空的,反反复复循环的都是那几个字——我会死吧,我快死了。
刘旭何帮裴容辙办理出院,缴费之后还听周围人说刚才有个人抽自己巴掌,他出于好奇多留意,但也只听到“挺清秀的小伙子”之类的话,就也没多想。
回到病房的时候,裴容辙已经穿好的衣服,林荨喃今天请了假,来送他回去。
那天的问题终究没有任何人给出答案,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其他人自然也不知道。
方孜嵘早就出院着手自己的事,孟流景和魏清舟也回学校上课,只有刘旭何不用训练,有空料理他。
“感觉怎么样?”林荨喃扶着他下床,“慢点走,会不会头疼?”
裴容辙美滋滋被人家扶着,明明昨天都能在地上给刘旭何绘声绘色表演自己怎么英雄救美了,这会儿像揣着尿袋一样动作缓慢。
刘旭何翻了个白眼:“我的哥,你这么重还是多住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