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麻木的瞳仁,瓷白如玉的小脸,像小巧细碎的瓷娃娃。
“娃娃”抿紧唇瓣盯着他,长睫像翅膀似的扑闪着,眼珠偶尔会转动,彰显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活物。
温祈年面色不变,伸手去揉温九的脑袋:“你是小九,取名字了吗?”
温肆惊愕出声:“哥!”
骄纵声刺耳,动作微滞,少年凉凉回头,语气带笑:“小四,你太吵了。”
温肆脸色发白,倏地闭嘴,
温祈年让身边保姆把温肆的嘴巴堵住扔高阁里,三天之内别放出来。
高阁温九听过,全黑加腿都伸不开的小黑屋,属于温父惩罚调教的一种手段。
他没想到温祈年说把人关起来就关,轻飘飘一句话,霸道独裁的像是这里的主人。
温九心神一凛,知道少年不是他能得罪的,在温祈年放柔语气又一次问他名字的时候,抬起大眼睛,懦声道:“温九,第九的九。”
“太随便了。”温祈年思索了片刻,“改名叫温酒,美酒的酒。”
温酒没有反抗的权力,温祈年让他叫温酒,那他只能是温酒。
他怯懦点头,手指不安地攥着袖口。
少年温柔的声音让他心里猛的一惊:“乖孩子,把刀拿出来。”
小孩黑溜溜的大眼睛蓦地瞪大,不敢置信的抬头盯着温祈年。
温祈年重复:“把刀拿出来,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不清楚少年怎么看透他的小动作,温酒捏紧手指慌神,在温祈年耐心的视线下,慢吞吞的伸出小手,把藏起来的刀放在少年手心上。
薄刃的刀片,边缘沾着避免伤手的破胶布,看起来像是从刮胡刀上面拆卸下来的。
是个聪明孩子。
温祈年把刀片扔进垃圾桶。
他没问温酒拿刀干什么,是想杀人还是想保护自己,他甚至没问温酒推温肆下楼的前因后果,谁对谁错。
温祈年从不在乎真假对错。
家里这么多蠢笨吵闹的小杂种,总算来了个脑子还可以的。
温祈年捏住小孩的嫩脸,眉眼弯起像皎洁的月牙,藏起眸底的顽劣和戏谑:“小九,叫哥哥。”
温酒扯了扯唇,对他露出乖顺的笑。
“……哥哥。”
【温祈年日记2】
家里新来了个小杂种,叫温酒。
长得漂亮,心狠还有脑子。
餐桌上懂得讨好我,跪在地上蹭我的手,反而离父亲远远的,避之不及。
看起来挺好玩,先当狗养一段时间试试。
【温祈年日记3】
小九最可爱的地方在于,他学不会放弃和屈服。
真是个捂不暖心肺的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不知道多疼疼我?
前些天父亲安排让我和赵小姐结婚,我拒绝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
小九伤好之后心是越来越野了,需要敲打,不听话的孩子需要教训,我对你太纵容了,让你以为我可以无底线的原谅你。
既然如此,可以安排一个局让宝贝钻进来玩。
我看到你舔我的女穴,那么殷勤讨好,是想把我哄睡着吗?
我抱着你陷入“沉眠”,我和赵小姐的聊天记录你看到哪里了?
蒋琴是你的高中班长,曾经不知所谓的在你面前挑破真正的“亲兄弟”关系。
那段时间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神经衰弱,焦虑抑郁,在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兄弟之间为什么不能接吻?不能一起洗澡?不能像情侣那样抚摸身体?
我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爱人?我在疼爱你,还是在猥亵你?
你想不明白这些,只能逼着自己和我分开,又想和我时刻缠在一起,每晚偷偷哭泣。
小九是个坏脾气的娇气鬼,有疑问为什么不能直接问我?
又想起十六岁的小九了,好可爱,像个离不开妈妈的乖宝宝。
现在依旧可爱,就是不黏我了,还用痛恨的眼神咒骂我去死。
没关系,我把蒋琴找来了。
小九,你不用思考为什么亲兄弟不能在一起,你也不用强迫自己远离我。
既然你走不出心里的隔阂,那我就把围墙打碎,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依赖我,不用自责愧疚。
——是温祈年在强迫你,你是被逼的。
乖宝宝,我等你重新爱上我。
说错了,你一直在爱我。
【温祈年日记4】
宝贝,你看我时常含泪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在抵触抗拒。
你不喜欢我逐渐柔软白皙的身体,认为它让我变得柔弱,我就将它炼成百折不弯的钢枪。
你喜欢我逐渐丰满的胸脯,用好奇隐秘的眼神探索,我用手术让它溢乳、让你揉摸。
乳汁日夜属于你,我也日夜等待你。
你揉我胸部时心不在焉,是不感兴趣了吗?
我好像又做错了一件事。
父亲说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从小就推看不顺眼的哥哥下楼的小孩,长大了也是个变态凉薄的性格,会比你的亲生母亲还要狠。
他没有资格做这种话,但我知道他没有说错。
年纪尚小的你还不懂隐藏眼里的厌恶和恶意,尖刀时刻握在你小小的手心,警惕周遭出现的所有人,等待尖刀刺入脖颈,将敌人一击毙命。
我仍然选择把你养大,带你脱离温家。
你依恋孺慕的眼神,你暗地里不甘的窥视,你看我时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都让我知道我的选择没有错。
你知道你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把刀刺进我的身体里?
把我拖进废楼里奸污,从我身边逃离,这会让你快乐吗?
你太小了,连喜欢这种情绪都表达不出来。
没关系,我等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