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孟定连声求饶,外露的面颊和双手呈现出轻微的擦伤,猱身逃窜,就要躲进人群。
被人群中一个小个子踹回,他满脸不敢置信,“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壮汉两手毫无征兆地来到孟定的双耳两边,眼看就要拧断他的脖子,孟定一个懒驴打滚翻开身,迅速挡下壮汉凶残无比的手腕,连着急退出他的狩猎范围。
“你该不是想杀我吧?”孟定冷了神色,“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众目睽睽下肆无忌惮地杀人!”
“胡说八道。”壮汉唇角勾起,尽是对眼前这个人的讽刺,“我兵器未用,赤手空拳杀你吗?”
“是啊,至少认真点啊。”
“千夫长别是看不起人吧。”
“把嘴上的功夫分点在拳脚上,别乱窜,是爷们就上去打!”
“他娘的!”孟定环视一圈,发现还真没有人看出他差点被杀,只觉得背脊窜过一抹冷意。
“想杀我是吧。”他脸孔扭曲得变了形,额角青筋暴起,气得脸红脖子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老子让你见识一下山外山楼外楼!”
“那便请多指教。”壮汉眸子里愈发深邃。
孟定远看就是个秀气青年,人瘦腿长,没什么特别的打架路数,除耳目灵敏,身体反应快之外,全靠一股狠劲。
周遭的将士看不出他多次险象环生,这种感觉让他全身发凉。
不仅仅是壮汉带来的压力,他就好像处在一个其他人无法理解的绝境中,挣脱不开,说不出口,满腹憋屈。
孟定打得狠了,便也入了魔,逮着机会就朝对方的命门攻,壮汉身子砰然一震,喘着重气。
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孟定对着他勾勾手指:“来,小子,让千夫长大人教你怎么做人。”
壮汉闭了闭疼得发红的眼睛,方才说道:“平手。”
孟定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得很,勉强能立定脚步,根本没办法继续打,察觉到壮汉的颓势,没有立马顺杆子往下爬。
他要表现得愈战愈勇,才能在这场战斗中生存。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是懂战术的,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
壮汉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皱眉道:“再打下去没有意义。还未自我介绍,在下姓沈,讳上残下雨。”
“沈残雨?”孟定身形晃了晃,第一个念头是:奶奶的,您堂堂副将军何苦为难我一个无名小卒。
然后他开始深思,沈残雨为什么要为难他?他们素不相识,也没结怨,何至于要他性命。
沈残雨脸不红心不跳地声明:“你通过我的考验,与我打成平手,很不错,这一千个兵崽子交给你带,我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