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看着你长大,早已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但我却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是一个不称职的帝王。”
“多谢林叔这些年的照拂。”徐修容诚心说道,“林叔的江山,我会帮您守住。”
靖宣帝眼眸微暖:“少年人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若你真想帮忙,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路——睿亲王府。”靖宣帝自嘲地笑了笑,“修容,跟着你的心走,用你的眼睛去看,莫要被我影响,这条路不好走,你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间,用最合适的理由,帮我孩儿一把。”
靖宣帝取出一枚印章递予徐修容:“殷昊素爱人才,你留在他身边不会吃亏,亦能大展身手。这枚印只有夜然那孩子见过,你留着它,也算一条退路。”
“好。”徐修容接下印章,代表他选择了靖宣帝指的路。
靖宣帝叹然:“我与你师父有一层先帝的联系,殷昊不会轻易信任你,你得有弱点被他掌握。前往京中之前,我会为你准备一场亲事,他们皆为死士,不会暴露你。你且等上几个月,待我安排好,再行离去。”
徐修容点头。
再一抬眼,时间便过去了一年,徐修容在睿亲王府颇得殷昊青眼,他的“妻子”,以及“儿子”徐琅,被殷昊留在京城院子里,严密保护起来。
殷昊信任他,很多事情都会与他商议,就连那些陈年旧事也会在不经意间吐露。
也许是无人诉苦,闷在心里憋得太久,也许是知道他是一枚可以掌控的棋子,殷昊把他当成唯一能诉说心事的知己。
有时,徐修容也会觉得,殷昊这个人性情阴狠了点,却还有可取之处。
至少他真心待一枚棋子时,不会刻意去伪装。
徐修容眼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混乱无比。
他看见殷昊拿着刀横在死士妻子的脖子上,痛斥他背叛他。
徐修容想不起发生了何事,从容不迫的心绪因为茫然而慌乱。
画面一转,殷昊的刀即将刺进靖宣帝的胸口,徐修容神色顿变,持刀冲过去便要了结殷昊,却被长箫挡下。
殷昊眼神质疑地回望他:“再冷的石头,坐上三年也会暖,修容,你的心比石头还硬!也对,靖宣帝的鹰犬,哪里来的心啊。”
徐修容想要从这场噩梦中醒来,望着奄奄一息的靖宣帝,泪水却夺眶而出:“快放开林叔!”
“他今日不死,明日也会死,要杀他的人,何止我一个!”殷昊疾言厉色,还要说什么,张开嘴唇却没有声音。
“修容?”狠厉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仿佛就贴在耳边。所有幻觉霎那间消失,徐修容眼前出现殷昊放大的脸。
徐修容抬眼看向手中举起的骨头,收敛神色,不紧不慢地放下双臂,目光在林青青和方子衿身上扫过,见两人身上挂着水渍,恍然道:“水底与此地是相通的。”
“能否窥得出去的路?”林青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