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的不知死活是不是?真的想要把她逼疯是不是?
她死死握住女人肩膀,低下头,一字一句咬牙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骗我,云烬雪,谁给你的胆子啊?”
手指松松搭在她胳膊上,云烬雪被紧紧箍住,只能摇头,又因为那明显咬进憎恨的名字而瑟瑟发抖。
转移话题吧,先谈谈别的,在这样下去,她真的要不行了
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她转头过去,发现是桌上那枚拨浪鼓,扎在鼓面旁边的铜钉反射着雷光。
对可以先说说那个
云烬雪尽力微笑出来,颤抖的手伸向桌上:“风风,我们先”
眼前红影一闪,她听见一声极沉闷的噗嗤。
难以置信的剧痛传来,云烬雪睁大眼睛,颤巍巍的转头过去,看见自己的手被一根笔杆刺透,笔的尾端甚至从矮桌下面冒出。
云烬雪瞳孔颤动,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江炎玉温柔抚摸着她的后颈,笑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碰这个东西?”
云烬雪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只会跪在软榻上惨叫着,疼到身体小范围抽搐起来。
江炎玉道:“就算我不计较师姐前世所做所为,你今生把我丢给应峙那个邪修,我若不是重生了,下场和前世又有什么不同?嗯?”
女人抖的如断线风筝,那惨叫很快变成声嘶力竭的痛哭。她弯下腰去,额头抵在桌沿,汗水打湿衣物,瘦弱的脊线在衣衫下微微突出,如同地震下的山峰。
一道道惊雷劈下,时而将亭内照的惨白一片,江炎玉的两点红眸却格外鲜明。
她听着雨声与哭叫混合,拿起另一隻笔,蘸了蘸流满小半张矮桌,又顺着桌腿滑下去的鲜血,在纸上重新绘画着。
一笔,又一笔,比丹砂还要艳丽的红,逐渐在纸上铺出巍峨壮丽的千里红山。
直到那哭声停了好一会,画作才完成,江炎玉拿起纸卷,满意道:“不错,这个颜色才对。”
她转头道:“师姐要不要看看,简直是完美啊。”
云烬雪脸颊贴在桌面上,双目发直,脸色苍白如纸,潮汗打湿了发丝和衣服,贴在身上,整个人都在细细发抖着。
伤处已经不再流血了,纸上的画作也逐渐变色。
江炎玉有些可惜道:“就是不能保存,不过,美好的东西存在时间一般都比较短暂,也正常。”
亭外传来脚步声,那三人又再次上来,元霜道:“我们可以来汇报”
没说完,又顿住,三人都看到桌上的惨状。
璀错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大师姐,又看看面色如常的江炎玉:“这”
参见也愣了:“堂主,道韵仙君她这是怎么了?”
发愣之下的问话显得有些傻,这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位被残害成这样,总不能是自己做的吧。
参见问完也意识到这事,不再说话了,心有不忍,错开视线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