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雪道:“当然。”
王开济笑道:“我还生怕师姐会觉得我没能坚持目标呢。”
云烬雪道:“不会,年少梦想可以是目标,但不应该成为你的枷锁。”
王开济轻晃茶盏,沉默须臾后露齿一笑:“明白了,感谢师姐。”
又聊了些归星和神极宗的近况,一起出去吃了饭,带小师弟逛逛明台城。晚间时,给他在鸳鸯帐暖寻了处房间。
既然来到这里,势必会看看舞蹈表演。王开济家风较为严谨,从没接触过这些,刚看眼便红了耳朵,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中间时作鹌鹑状溜了。
矮身穿过桌椅时,瞧见明暗不定灯光下少女暖白的脸,在红蓝劲装的修饰中俊俏又漂亮,还眨眨眼,衝他笑。
他糗态顿显,恨不得手脚并用遁地而逃。
盛雨青见状大笑:“哈哈哈!这人居然比小奇巧还容易害羞。”
奇巧趴在云烬雪膝盖上,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舞台上的漂亮女人:“我没有害羞过喔。”
耳朵声浪一波波涌动,云烬雪瞧着瞧着又困了,抱着奇巧放进椅子里,自己上了楼。
进屋前,似乎在楼梯转角看到一抹转瞬消逝的红。
云烬雪脚步微顿,开门进屋,将门反锁。
在床上躺了没多久,果然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似乎想进来,推不开反锁的门。在门口转了两圈,灰心丧气的离开。
云烬雪困意浓稠,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身看着床帐,能听见舞台上飘扬乐声,以及海潮般袭来的拍掌喝彩。
接连见到曾经的朋友,不可避免回忆过去。
在决心去红镜山前,云烬雪始终觉得,这些年的经历在回家之后,翻出来都是可值得反覆回嚼的美好记忆。
可现在,幸福中夹了段她迫不及待想要摆脱的黑暗又苦涩的经历,由于用力太狠,破碎的太厉害,裂纹又蔓延太深太远,以至于让前后两端的美好也开裂,碰上去就疼。
为了躲开那刺刺儿的过去,只能合上封面,将这里发生过的所有一切都压在纸张间,或者将自己挖去成不完整的缺页。
是因为心臟换掉了吗?居然不会觉得遗憾了。
她从前就觉得自己太容易心软,很多时候面对现状都疲惫万分。现在倒好,真换上硬质的心臟,也许以后能做到铁石心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