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电脑桌前,键盘代笔、萤幕代纸,飞舞的手指在画面上落下款款文字。
每当钟歆稊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环境逼得无法喘息,她就写作,因为唯有写作能够让她拋下外围的所有隔阂,坦率真挚的寻觅与心灵和平共处的方式,让凌乱趋于平静。
「歆稊,外送来了。」敲门,予麟站在房门口没有硬闯。
微叹口气,歆稊停下动作离开电脑前,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维持同一个动作过久而僵硬:「现在几点?」太专注于写作,她的空间里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
「一点半,你进房间整整三个小时。没事吧?」
「嗯。」歆稊没有正面回覆,反而是一边尾随予麟到客厅,一边说着:「倒是你,真的可以就这样放下七年的感情吗?什么都不问,这不太像你的个性。」
「我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予麟轻声说道。
那天,歆稊接到米菲的电话因而匆促的离开其琛家,她们有默契的分头寻找予麟。儘管她们不是深交十多年的姊妹,可是却亲暱的瞭解彼此面对挫折的方式:看似大剌剌的唐予麟会在难过的时候躲起来哭,她想藉由被找到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所以一定会躲在熟悉的场所。
终于找到予麟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松一口气的压力释放。
予麟蹲在歆稊的家门前,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她用尽全身的力量环抱自己的膝盖,蜷曲在一纸黑色的行李箱旁边,睫毛膏和眼线全都随着她的泪水渲染成一片乌黑。
七年的爱情最终落得分开的结局,予麟果断的退还钥匙,沉默的打断育辰欲言又止的解释,坚强的搬出两人同居四年多的公寓,倔强的不愿在对方面前落下一滴眼泪──以前,在外面受挫了,这个男人会心疼;此刻,无论让他放手的理由为何,他不该再拥有保护自己的动摇。
她只哭了那么一次,隔天在歆稊的客房起床后就好像忘却了一样恢復精神。
「予麟,那不是难堪,而是……」
「那就是难堪。」予麟将麦当劳的纸袋打开,语气坚决:「当他告诉我,没有办法再和我走下去,他已经做出选择了,再讲下去我只会听见他的藉口和对我的不满。对,或许我是做得不够好,但我绝对不同意这些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歆稊安静了,那份予麟才有的豁达或许她一辈子都无法习得。
「喂,你在想什么?」予麟将薯条递给歆稊,但后者毫无反应。她只得继续开口:「假如你不认同他的处理方法,为什么不跟他讨论?你总是假设好悲观的答案,再庸人自扰。」
「我们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也不知道──」
「你活在哪个年代啊?现在的歌手就算谈恋爱,歌迷照样会支持,就像这次,你以为緋闻会打击骆其琛的销售量?拜託,歌迷们为了一睹你写的『预购赠品』,预购才短短一週就突破两万张。我看不知情的人反而会觉得是他在消费你吧?」
从其琛家归来的翌日,歆稊因为陪予麟哭泣而睡到中午,电话响起时她没有多想的接起,姑姑一连串的咆哮让她觉得自己的耳膜阵阵刺痛着,她花了几分鐘才听懂发生什么事情。
骆其琛的緋闻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是八卦周刊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