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涂着朱红丹蔻的食指不耐烦地敲击台面。
“女士,她说不行。”
阿高的额头急出了汗,豆大的水珠顺着脸颊落到地上。
他的习惯是,只要一紧张就把一只手藏在黑色鸡窝头发型里。
女人把墨镜拉下一道口子,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从漆黑镜片后射出来。
她审视良久,墨镜推回,开口道:“高,手放下来。”
因为害怕这个中国女人的注视,他身体本能的听从了指令。
“女士,规矩是男人做给男人,女人做给女人。”阿高本就不流利的汉语,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翻译内容更显得奇怪。
“和她们说,我加钱。”
为了便于阿高理解,她和他的对话只用短句。
他把原话翻译给了前台。
瘦小的东南亚女性,连忙摆手表示拒绝。
“女士,这里,正常的spa,没有性。你喜欢,我带你去,专业的。”阿高软着语气恳求她,希望这位雇主不要再提出这种为难人的要求。
“谁说找男技师共处一室做按摩就一定是嫖娼啊!”
正值泰国夏季,风滚热浪,外面的温度噌噌地往上涨。
杜松梓气得发抖,拿食指点着阿高的衬衣,“我听说这家店有泰国最好的技师,所以不远万里从中国坐飞机过来体验。你——知——道——护——照——有——多——难——办——吗!”
“女女士换换一个吧。”他双手抱头,向后缩着身体。
“不行!”
阿高后悔了,如果当初他没有以貌取人,从同事那里抢过来这单就好了,现在也不会被折磨得这么痛苦。
这位年轻的女雇主,在他们公司下单了一笔私人翻译和导游的业务。没想到她落地后既没有在曼谷商场购物,也对各大风景秀丽的海岛兴致缺缺,反而拉着他一路南行到边境。
更奇葩的是,现在她要这家店的男技师给她做私人服务。
阿高羞得脸红,把雇主的话又翻给了前台,着重强调除了按摩什么都不发生。
看在她给出双倍价格的份上,前台松了口,把走廊最里间的房间钥匙开给了她。请她稍等片刻,一会有本店技术最好的男技师来给她服务。
杜松梓听完他的翻译,火气小了,乖乖跟在服务员后面进了房间。
她坐在床上等待,手指抚摸那些床单上的褶子,一股酸楚涌上心口。
“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梆梆的敲门声响起,一位头发花白且几乎掉光的泰国男性双手合实,微曲上身道了声萨瓦迪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