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化成了魔障,席卷他的梦境。
他从梦中惊醒,彻底失智,找出她的照片……
放纵了一次邪念。
等理智回来。
他更为痛苦。
……
“师父。”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他跪在万佛寺内,被众佛俯视。
老方丈站在他身后,“听说你四点就来这里跪着了,你还发着烧,是想干什么?”
“弟子想出家。”
他说完,老方丈把他上在佛祖面前的香拿走了,“怎么突然想出家。”
“弟子不知道自己是否选错了路,但那条路,和一个人走散了。”
“既然走散,与其困在五蕴炽盛之中,不如寻找解脱。”
师父说,“你这不叫寻找解脱,你叫逃避,走吧,佛不收你。”
他不甘。
但任凭他如何在佛前跪拜,甚至绝食,师父就是不收。
“你越这样,越证明你执念太深,你放不下,头磕破都没用。”
自那时。
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了魔。
他也生出了贪嗔痴,他妒自己的弟弟。
妒他只在余烟生命里出现了短暂的时间,就能收获他多年从未收获的快乐。
他更是刻意的避开他们不见。
直到今天夏。
他依旧在宁山,靠着没日没夜的学术研究,来压抑内心的情。
谁料就在三个月前,一通电话打在了他的手机上。
“尘儿,安儿要不行了,奶奶给他结了一桩婚,希望能冲冲喜,但他病得都起不来了,你回来帮着张罗一下婚礼。”
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再捡起,“女方……”
“女方就是安儿一直去乡下找的那个丫头,余烟,安儿喜欢那丫头喜欢的不得了,现在就要我把他名下的资产给那丫头呢,唉……”
“找个没背景的丫头也好,省得那些个狼子野心,趁着我孙子病危,进来咱们家搞什么幺蛾子。”
……
那夜也下了不小的雨。
他连夜回家,就在这月明轩的藏宝阁。
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的凌祈安,在这里看着他为余烟定做的唐风嫁衣。
他却完全被内心的魔障所吞噬,抓着弟弟的领口:“你要毁了她的一生!”
凌祈安看着他笑,“哥,难得见你这么生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凌祈安歪着头,有气无力的看着他,“我看不惯你。”
“你当初把余烟让给我接近,你无非是高高在上的怜悯我,反正我要死,我一死,余烟就是你的,你是这样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