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从未敢肖想过什么。
凡人哪敢肖想神佛呢。
哪敢呢。
她也搞不懂是情绪崩了,还是疼的实在是受不了,在空气安静时,她突然哽咽出了声音。
“是我的错。”
她沙哑的声音里是浓郁的哭腔,“是我的错,和大哥没有一点关系。”
“婆婆你明明清楚大哥人很好。我挨了打,他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
神佛若犯错,但功还是大于过。
神佛下了神坛来接近她,她如果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动去接近,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昨天是她不懂事。
而她的哭声,让凌镜尘的手控制不住的颤动了起来。
他的袅袅从没有这么可怜又无助的哭过。
再抬眸,他看着眼前决绝的母亲,眼眶蓄上一道水雾,人默默朝后退了两步,双膝先跪,双手再撑地,旋即再把掌心向上。
五体投地的跪拜。
他还记得。
当年正式入宁山,离开凌寒山庄的那天,师父就让他这样对父母跪拜的。
因民间总是那样说,千里烧香拜佛堂,不如在家敬爹娘。
父母就是自己的神佛。
可为什么自己在家里敬的“神佛”却让他如此痛苦。
“儿子说了。”他闭上了眼睛,用力保持着镇静,“只是说如果,没说一定,儿子错了,不该忤逆母亲。”
“现在跪下了,母亲想说什么?”
喜脉
可眼前儿子示弱,余烟哭泣的场面,却让于晴更觉得烦躁。
这一切似乎在印证着她们的一个猜想。
“把头抬起来。”她说。
凌镜尘便直起身子。双手撑在大腿上,姿态毫无任何攻击。
于晴探身,朝他的脸甩了一个巴掌。
打的也是明娥打她的那巴掌脸。
“电话里我给你说什么了?”
凌镜尘用舌抵了抵被母亲打麻的那半张脸,“我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