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不如之前那么细腻,多个指腹、骨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
他正在用一只黑色的木刻刀,雕着一块儿白色的木。
余烟呆滞了很久,很久……
再见
直到胸腔内的心脏突然如梦初心那般剧烈跳动时,她才回过神来。
小女孩儿很快堆好了玛尼堆,转身朝男人跑了过去,用藏语道,“阿克……”
余烟在医院听本地人说过这个词。
是叔叔的意思。
男人马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了头。
太阳光正好晒着他,他眯起了眸,菲薄的唇勾起,也说了一句很流利的藏语。
像是夸奖的意思,小女孩儿喜滋滋的坐在了男人身边,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用藏语和他聊了起来。
这样的一幕,让她激烈的心跳先是滞缓,旋即又变得那么沉重。
那是她过去岁月里和梦境里,还有心中念念不忘的一张脸。
可在这时,却让她觉得那么陌生。
他穿着她不熟悉的衣服,连身上的气质都是她做梦都不敢梦见的感觉。
口中还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他和小女孩儿似乎是说了很开心的事,小女孩儿趴在了他的腿上听。
她的瞳仁逐渐紧缩。
一口气就那样梗在嗓子眼。
那一幕幕,都让她能瞬间想到了她和那个男人的过去。
突然心脏就有些刺痛。
原来那些被她珍藏的记忆,也可以类似一比一的还原在别人的身上。
认错了。
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这应该是一个和凌镜尘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而不是他。
这一切应该都是巧合。
这样自欺欺人着,她迈开脚步想回头走,不想再看。
可心思影响了行动,她一迈脚,身子就是一踉跄。
脚上厚厚的雪地靴踢到了石子儿发出了声响。
男人回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就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撞上了。
那一瞬,余烟的心似乎不会跳了。
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波澜,但神色却没什么反应,也没有错开视线,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就像她之前静静看着圣湖那样。
直到余烟自己心里的情绪翻滚的太剧烈,才转过身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