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方明熙把脚边的垃圾桶往桌底下踢了踢,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喝了一半呢。”
那是他酒量变差了?
累积的酒精逐渐在血液中沸腾,虽然意识仍旧清醒,但似乎也濒临醉的边缘,颜星逸揉了下太阳穴,勉强自己又喝了两口,感觉满肚子的汽,实在是再也喝不动。
“不喝了?”
“喝不下。”
“那给我吧。”
方明熙仰着头,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倒进嘴里,他嘴唇印着的位置恰好是颜星逸刚才碰过的,自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流到他的下巴,又缓缓划过突起的喉结,与锁骨处的薄汗融在一起,消失在衣领下方。
颜星逸一阵口干舌燥,说不清是因为间接接吻,还是因为那颗诱人的水珠。
酸梅汁放得太远,他拿不到,只能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水壶在热气腾腾的天气中放了许久,还在小火炉边上被小蜡烛的火焰烤着,不带一丝凉气,甚至还是温的,下不了火,还给颜星逸添了把油。
他有些后悔把啤酒给方明熙了。
方明熙放下空罐,舔去唇角的酒液,畅快地长舒一口气,侧过头朝颜星逸笑笑:“今晚开心吗?”
颜星逸本傻愣愣地望着那双水光潋滟的唇瓣,猛然回神,点点头:“你呢?”
“我也是,哎,要是有空调就更好啦。”
即便被大风扇直吹着,坐在这种天气里吃完一顿烧烤,难免大汗淋漓,方明熙像是为了符合自己的感叹,还抓起衣领扇了两下风。
颜星逸仿佛被那片蜜色给烫到,匆忙移开目光:“嗯,是啊。”
“那我们回家?”方明熙牵着他站起来,“明天得早点起床,新开的店可能会很多人排队。”
“好。”
当时的颜星逸也没料到,他根本没能拿到那对挂件,他甚至连那家火锅店也没去,当然,他也没回公司。
这一整个周末,他都下不了床。
不是病的,是被的。
几罐啤酒还没让颜星逸到断片的地步。他当时处于一个清醒和昏迷的中间值,兴奋占据上风,理智站在门口边缘,偶尔会去出去晃一圈,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的,因此他对前一个晚上记得清清楚楚。
醒来的时候,他在犹如被人劈开般的疼痛中想,有些东西,自己倒也不用记得那么清晰。
认真算起来,还是他主动的。
昨晚回家以后,颜星逸坚持自己没醉,拒绝了方明熙的帮忙,并独自一人走进浴室。他按部就班地把衣服放进脏衣篓,打开花洒,直到水温从冷转暖,他才把水流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