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班台柱子脑子抽了?平时在教室里也不这样啊?
两人走后,
骆野转身走向楼梯口,竟然真按照季眠教训的,准备回去了。
有抱怨声响起:“什么人呐,不就是大了几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对咱们这么凶。”
几个男生对季眠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头亮眼的红毛上,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气质清冷的学长就是骆野的那个不良少年哥哥?
骆野皱了下眉头,“没有。”
“啊?”
骆野偏过头,神色认真:“他不凶。”
季眠跟高瘦男生刚走出几十米, 男生回头一看,发现那几个初中孩子已经离开,终于忍不住开口:“我靠, 项念你跟人家小孩说什么呢?有点凶了吧……到时候人家该说咱们高三的欺负低年级学弟了。”
走到教室门口,季眠径直进去, 表现得不以为意:“我凶什么了?”
男生紧随其后, 喋喋不休:“人家刚进校门第一天来高中部看看怎么了!大课间二十分钟, 人小孩过来转转就叫瞎跑了?”
“待客之道你懂不懂!”
最后一排坐着的王阳闻言往后仰了仰身子,好奇道:“什么情况?”
男生放下从办公室里抱回来的作业, 立马跟王阳吐槽了一遍方才季眠的所作所为。
季眠则是坐回了自己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昂?你确定?”王阳狐疑道。
他兄弟不是那种人啊?
“当然确定了, 那几个小孩还夸他成绩好呢, 你说听了得多伤心啊。”
季眠这时候回过头, 反驳:“都说了,我那些话不是对他们说的。”
“对一个人说,跟对四个不都一样?人家是四人小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团体……
季眠回忆起骆野独来独往的性子, 怎么也不可能有这种友好的小团体关系。
王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欸!”他倏地想起什么, “小野是不是今年在附中上初一啊?”
季眠看他一眼,没否认。
王阳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手背在高瘦男生胸前拍了一下:“害, 那是项念他弟。”
“……哈?”男生满脸懵逼。
再转念一想,方才那情景, 好像真有点哥哥教训弟弟的意思。
但这也不应该啊?哪有哥哥对自己的弟弟那么苛刻的。
男生嘀咕道:“就是对你弟,也不能那么凶啊……”
“你别管了,”王阳摇摇头, “扭曲弟控的世界, 太病态了, 咱们不懂。”
季眠猛踹一脚王阳的桌腿,不快反驳:“说什么呢你。你丫的才是弟控呢!”
王阳把桌子往后挪挪,叹了口气,不再开口了。
开玩笑,他要是把季眠惹恼了,以后谁给他讲题带他上公告栏的榜?
好人难做,实话不好说啊。他深沉地想。
附中高中部给住宿生设了晚自习,高一高二时对走读生没有硬性要求,高三开始,就规定走读生每晚也要开始上自习了。
住宿生到晚上九点半,走读生则是到八点半。
班里半数以上都是住宿生,出于竞争压力,其实很多走读的学生早在高一高二就开始跟着他们一起自习,因此说是加自习,对大多数人而言实质上没有什么变化。
季眠是个特例,他高中的前两年从来都是一放学就回家。
季眠自制力强,又喜静,在家学习的效率反而比在教室里强。因此班上很多人总误解他是天赋异禀,不需要怎么努力也能轻松拿第一。
自习教室里,不时响起翻书和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晚上八点半的铃声一响,季眠准时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
他是第一个起身走的,自习室的老师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季眠,微微笑了一下。
开学第一天,班上的学生们都还没进入学习状态,见年级第一都潇洒走人了,心里莫名就放松了下来,也都收拾收拾回家休息。
季眠从教学楼侧门出来,外面初中部的教学楼几乎全黑了,食堂、实验楼还有行政楼更是黑得彻底。
但校园里,还有路灯为他们亮着。
季眠走出来好几步,在转弯马上要到大路上时,注意到拐角的路灯边上有一道很不起眼的背影,背着书包坐在路旁石阶的边沿,手里捧着个笔记本在昏暗的灯光下看。
季眠一怔,加快脚步过去,在那道背影旁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