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下来,沾着露水的叶片在光芒下显出明亮的光泽。
季眠就在这些美好而炫目的色彩的最中央,几缕金发从杂志下钻出来。
喻闯有一种不小心误入了这个色彩缤纷的、闪着珠光的金色世界的奇妙错觉。
他闭了下眼,好让自己能够适应当下过亮的环境。
“喻星的手术很成功,最近恢复得也不错。”
季眠漠然地把手里的杂志翻了一页,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喻闯没有再提喻星的事。
他看见季眠的金发中隐约露出一抹艳丽的红色。
大概是有风卷起了掉落的花瓣,吹到了他的发丝里。
喻闯走近他,俯身把那枚花瓣挑了出来。
季眠因他的靠近,停下看杂志的动作。
放下遮挡物,专心盯着喻闯的脸看。他要喻闯,本来也就是为了这张脸,直勾勾瞧着,也不会有任何不对劲。
还要跟系统分享:【系统,嘿嘿,我哥可真好看。】
系统:【……】
目光尤其偏爱鼻梁上的那枚小痣,长在喻闯那张脸上,似乎就是为了勾人去吻的。
就是冷冰冰的,不爱笑。这个人的灵魂,好像本来就不喜欢笑,一开始遇见时,总是冷着脸。即便是陆舸,脸上挂着笑时,也像是戴了副面具,给人一种冷淡的疏离感。
季眠在喻闯准备直起身子时,左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没让他走。
腕表冰凉的表带蹭到喻闯的颈部,令他眼睫颤了下。
仗着自己金主的身份,季眠发号施令:“笑一个,我看看。”
“……”喻闯露出自己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几遍的笑容。
有点假,不过季眠也满意了,嘴唇在喻闯的鼻梁上吻一下。
喻闯没有挣扎,鼻尖不可避免地蹭到季眠的下巴,闻到一股清淡的不属于花朵的香味。
大概是喷了香水,或者是沐浴露的味道。
未等他探究清楚那味道究竟像什么,季眠勾着他脖颈的手松开,右手执起被他搁置在一旁的杂志,卷起来轻拍在他脑袋上。
“起来,挡到本少爷光线了。”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像对个玩物。
如果不是这张脸,他在季眠这儿的重要程度恐怕还不如那本杂志高。
喻闯起身,把阳光让给他,低头时发现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被染成了红色。他毫无察觉地把那枚花瓣碾碎了。
他离开花园,去洗了手。
喻星手术后的快一个月的时间, 喻闯无心顾及其他事。
从术前到现在过了四五周,软件的进度几乎为零。
到了十一月份,喻星出院重新回到学校, 喻闯才开始着手自己的事情。
学校的事情也多了起来,选导师, 开题等等, 加上喻闯这一个月都没在学校上课, 平时分低到吓人,还得准备期中的考试。
一大早起床, 在底下看了一个小时代码, 又整理了一下待会儿要给毕设导师看的开题思路, 就准备带上电脑去找导师了。
对床的蒋子行看他出门, 下意识就道:“喻闯,又出学校啊?”
“没,找导师。”
喻闯觉得蒋子行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有, 就是觉得你最近一个月出学校的频率好高啊……”蒋子行欲言又止。
他觉得喻闯一定是背着他们偷偷谈恋爱了, 天天出门约会。
真想打听两句,什么样的人能把喻闯勾搭走?
喻闯的确是常出学校。不过理由远比蒋子行以为的要复杂。
一开始是在美顿和各种高档餐厅里做兼职, 后来则是要去医院照顾喻星……至于这段时间, 出门主要是为了季眠。
季眠要求他随叫随到,喻闯经常是代码敲到一半, 正写得沉浸的时候,那头忽然叫他去纪家,原因只是小少爷看电影的时候少一个靠枕——喻闯就充当那个给季眠垫胳膊的人形靠枕。
又或是还在教室里头上课的时候, 接到季眠要他过去陪吃晚餐的电话, 匆匆忙忙逃课出去, 陪吃陪喝完,下车回学校前还得再献个吻。
蒋子行终是没忍住八卦了句:“喻闯,你谈恋爱了吧?”
“恋爱?没有。”
蒋子行若有所思,随后笃定道:“那肯定是在暧昧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