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听到郴易风的话,忍不住笑起来:“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毛驴哪有自行车金贵呢,我老家也养毛驴,一头好驴也才六七十块钱,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就得160,这两个哪能比较呢?”
160块一辆的自行车,在这个年代毫无疑问就是奢侈品,哪怕是拿月工资的工人也得攒两年才舍得买一辆。
陆云柯不会平白无故接受男主的好意,驴车又不是郴易风丢的,他皱眉拒绝:“不用。”
郴易风见状隐隐有些烦躁。
又来了,自他重生后,路琢就从上一世那个伪善的混蛋变成了眼前的高岭之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过去这个人渣可是想方设法卖惨骗自己手里的自行车票,甚至还贪了自己父亲好不容易高价买下特意寄到三水村的电视机票,要不是郴易风清楚上一世发生的一幕幕,他都要以为是他误解了路琢。
“我说有用,它就有用,你现在就去挑。”
陆云柯摆摆手表示拒绝,无功不受禄,和郴易风讲道理又太为难结巴,陆云柯直接朝门外走去。
“你给我回来!”
郴易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在路琢停下后,他收回手,捏了捏眉心,第一次放软声音。
“不是送给你的,你可别误会。你看,我还得来县医院打疫苗,你的驴被宰了,你总不能让我步行过来吧。咱一起买一辆自行车,对外说是你买的,借给你撑几年场子,不过,你得当车夫送我来打针,这样总行了吧?”
陆云柯恍然大悟。
他就说么!
郴易风恨自己恨得要死,怎么可能会送自己礼物,要是买来方便他自己,这就说的通了。
两人一起挑了一辆黑红相间的自行车,骑着车在县城饭店吃了顿早饭,陆云柯又买了两斤鸡蛋,两罐麦乳精,将东西打包后,就骑上自行车,带着手腕和脚腕都贴了膏药的郴易风回了村。
自行车速度比驴车速度还快些,等两人回到三水村时,正赶上村里人吃完午饭聚在村头闲聊。
几个孩子在路口追逐打闹,差点冲到车前,陆云柯拨动自行车铃,清脆的铃声让村头巷尾的相邻全都看过来。⊥
“呦,那不是二狗吗?”
“他哪来的自行车,簇新簇新的,你看那车轴,还像银子一样发光呢!”
“他的驴车不是被贼弄走了么,估计是警察局让贼赔的……”
“嚯,一头毛驴和一辆木板车还能换新自行车,自行车大降价啦?”
村里人交头接耳,全都艳羡地看着路琢。
其中几个村人互相递个眼色,路琢他爸借过钱的人走过去,特意对村长章平道:“平叔,你不是说路琢揭不开锅,让我们缓一缓再要账吗?你看他自行车都有了,我家娃娃病了没钱看,脑子都快被烧坏了,我现在去向路琢要钱,您该不会再自己出几分钱当利息垫上吧?”
章平的眉峰皱起,抽了口旱烟:“你们给孩子帮衬了好些年,可也都使了他的驴和车,现在二狗的驴刚没……”
“平叔,可我们也得过日子啊。都有一大家子要养呢,春上买了良种种了地,现在买化肥一分钱都没,我也知道二狗不容易,我就想要回几块钱,先买点化肥给地里撒上,不然地里长不出庄稼,秋上怎么去粮食站上粮?”
“就是,我家连买农药的钱都没,总不能让虫把麦苗吃得结不出穗……”
“叔你也看看,二狗都有了自行车,我们可连化肥农药都买不起!”
乡人苦着脸说道起来。
大家伙儿之前也听说抓贼县里给奖励,现在路琢买了自行车,说不定县里奖励了他不少钱。
村里人多少有点埋怨,路琢欠了钱,他们不要也就罢了,对方有钱还只顾自己享受,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趁着路琢没把钱都花完,他们可得尽快要回借出去好几年的钱。
村长闻言将烟灰磕在石头上,叹口气:“去吧,你们去问问,二狗早就大了,非亲非故的,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好掺和喽!”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一亩灵田10
路琢的堂叔堂伯,还有路琢他爸以前的好友径直来到路琢家院子里。
由路琢的堂伯开了口。
他直接道:“二狗,县上抓贼是不是给了奖金?这钱,你得还你爹当初住院借的债。”
陆云柯闻言点点头后径直走到了屋里。
几个叔伯对视一眼,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还钱,耍脾气?
路琢他爸的好友把手背在后头,绕着院子走了几步,走到烤漆崭新,轮胎圈发亮的自行车旁,按了一下车铃铛,又摸了摸车上的牌子,惊奇道:“呦,还是凤凰牌的!”
其他几个中年汉子也围过来。
“刘家老大结婚买的是红旗牌的吧,他媳妇
刚开始也想买凤凰牌,刘家老大嫌贵,没舍得。”
“那是,安阳牌比凤凰牌足足便宜了二十块,二十块啊,都能买个收音机了!”
路琢他堂伯尝试打探郴易风的口风:“郴知青,你们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提的真不少,县上抓贼给的奖金这么多啊。”
听到几人这变相催债的话,郴易风终于琢磨过来。
对啊,路琢哪来那么多钱,还是整50的大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