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在沈游的脚边转了几圈,“嗷呜嗷呜”地叫着,仿佛是在应和魏无酒的话,嘲讽这个胆敢做他爸爸的“小孩子”。
沈游蹲下身摸了摸旺财的狗头,难得对旺财露出笑脸:“我的宝贝儿子,有没有想爸爸啊。”
旺财也任他摸,难得的好脾气。
魏无酒在一旁摇头:“多大个人了,就知道占旺财的便宜。”
沈游站了起来。派出所门口的老槐树遮住了一大片的阳光,树荫缝隙漏出的点点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恰巧映衬着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眸。他的眸中像是有流光在闪烁,遍览这世间所有的颜色。
沈游说:“我可没有占他的便宜,我只是在实话实说。你就说吧,他是不是我儿子?”
沈游将旺财的毛都要揉炸了:“我给他买狗粮,还要每天给他顺毛、带他遛弯,我爸对我也就这样了。”
魏无酒:“……”
哄堂大孝了兄弟。
你爸听到了不会拿扫把揍你吗?
这时,柏揽洲走了过来,带来一地的阴影。他的影子遮住了阳光,让旺财都不满地叫了起来,不再是像撒娇一样的“嗷呜嗷呜”。
魏无酒说:“旺财,别闹。”
旺财依旧在叫,看起来焦虑得不得了。他围绕着柏揽洲转,推着柏揽洲的双腿,像是要把柏揽洲推得远远的。
魏无酒又叫了几声,旺财才不满地退了回来,围在魏无酒的身边委委屈屈地叫。
魏无酒说:“不好意思,旺财被我宠坏了,不太听话。”
说是这么说,语气中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意味,仿佛道歉只不过是用来堵柏揽洲的嘴,而他本人则觉得这也不过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柏揽洲也真不能和一条狗过不去,只能冲着魏无酒无所谓地笑笑:“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
魏无酒又说:“沈游和你打架是他的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姿态,道歉像是随口一说的敷衍。
这一次,柏揽洲却反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和沈游打架吗?一点都不好奇?”
魏无酒笑笑,竟是摇头:“我只好奇你们谁赢了。”
“当然是我!”沈游顿时跳了起来,“我把他按在地上打!”
柏揽洲竟是没有说话。魏无酒看不见,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是谁赢了。但看柏揽洲的反应,魏无酒忍不住想,八成还真是沈游赢了,不然柏揽洲不会闭嘴。
魏无酒没有嘲讽落水狗的习惯,听了沈游的话也只是说了一句:“这么大个人了还胡闹。”
却没有一点指责的意味,反而像是打情骂俏。柏揽洲在一旁听着他们打闹,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火辣,像是被人反复扇了好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