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意还在身体里游走,一碗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只会加强他进食的欲望。
可原深隻带来了一碗粥,喝完一碗粥后他就走了。
这对谭桢来说不是解药,更像是毒药。
吊着他一口气的毒药。
或许这也是原深的本意。
他想看着谭桢求饶,想让谭桢乖乖地拉开那扇门,去求他。
谭桢蜷缩在地上,他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手指紧紧地攥着红包一角。
他不会去求饶的。
这点难受,他还是能忍过去的。
他没有逃出去的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无非就是和原深打个赌。
赌原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然后在他濒临死亡时伸手拉他一把。
谭桢闭上眼,默默地想,他赌原深会先坐不住。
毕竟顽强的猎物,才是激发猎人好胜心的关键存在。
他不会让猎物死的。
谭桢嘴唇又干又白,他抿唇,窝在地上,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孟逢青是在第二天发现谭桢失踪的。
起因是他除夕早上去谭家拜年。
谭奶奶进门敲谭桢的房间门, 房间门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有传来回应。
孟逢青说:“他可能在睡觉,不用吵醒他。”
谭奶奶说:“那怎么行, 哪有客人来了,他这个主人还在床上睡着。”
她推开谭桢的门, 却发现门里空无一人。
谭奶奶怔在原地, 拍拍床上的被子,空落落的, 她叫了好几声谭桢, 也无人应答。
谭奶奶皱皱眉,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是不是跑哪位同学家里去玩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孟逢青眉眼一沉,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谭桢不是那种会玩失踪的人。
他安抚着谭奶奶:“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谭奶奶回神, 连忙道:“对对,先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等他回来我得抽他!成天跟个泼猴似的。”
孟逢青走到角落里,拨出了号, 电话响了几声, 通了。
他松口气。
下一秒, 电话里隻传出风声, 什么声音都没有, 孟逢青叫了几句谭桢,也没人应答。
孟逢青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