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狂风大作。
鬼哭狼嚎的嘶吼震响一排排的大树,树枝噼里啪啦地折断,宛如一头发了狂的狮子,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连大地都在颤抖。
明明周遭全都是人,可那一瞬,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
安岚看向被人控制住的江潮和苏钦洛,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我跟你回去。”
蒋逸风眼底那抹阴郁的冷色逐渐变得炙热,最后化作一丝不阴不阳的笑。
“真乖。”
一年多的相处,足够让她摸准男人的脾性。
外表风平浪静,内里波涛汹涌,濒临爆发前,气氛静得很诡异。
安岚能屈能伸,该软时一点不矫情,她轻轻拽他的衣摆,悄无声息地示弱。
男人斜眼瞥她,面露不耐,烦闷的情绪纠缠到最后,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冰凉掌心圈死细细的手腕,猛地扯起身。
她朝前踉跄两步,被他强行拉到身侧。
蒋逸风背着光,替她整理凌乱的衣服,视线无意瞥过她右脸的伤口,手上动作停了两秒,捏紧她的下巴用力一抬,笑着问:“谁弄伤的?”
全场鸦雀无声。
安岚低头不语,再蠢也不会在此刻告状。
见她不吱声,蒋逸风侧过身,看向那头吓成一摊烂泥的胖子,胖子被盯得腿发软,几乎要跪下。
同一时间,站在阿辉身边的肌肉男径直走向胖子。
他是阿辉的亲哥哥,阿雷,两兄弟长得几乎一样,唯一不同是阿雷脸上有道很深的刀疤,连墨镜都遮不住那抹惊悚的印记。
“带走。”
阿雷跟在蒋逸风身边久了,声调也冷得跟阎王一样。
胖子脸色发白,嘴里口齿不清地求饶,被两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强行拖向山崖边。
眼看事态不妙,安岚忽然抓紧男人的手,用尽全身力气。
蒋逸风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她语气急促,软着调,像在求情,“不要,不要这样。”
她和胖子无非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可一旦让蒋逸风插手,以他的处事风格,后果不堪设想。
她还这么年轻,不想有人因她而丧命,背着血光度过余生。
那头的胖子站在悬崖边,半个身子悬空倾倒,山崖的狂风吹动他脸上的横肉,他直接吓尿,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山谷。
胖子身边的阿雷回头看蒋逸风,等待最后指令。
男人阴着眸,缓缓抬手,安岚心跳都停止了,她猛地挡在他身前,两手揪着他的衣服,踮起脚亲昵凑近,“蒋叔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算是彻底看清男人的意图,摆明是在杀鸡儆猴。
果不其然,达到目的的蒋逸风微微一笑,啊雷叫人拉回险些坠入地狱的胖子,换作拳打脚踢的教训。
“记住你说过的话。”
蒋逸风轻轻按住她的肩,倾身弯腰,寒意覆盖全身。
“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的好朋友给你陪葬。”
深夜的恐怖故事,剧情那叫一个颠荡起伏。
即便胆大傲慢如安岚,也经不住一波接一波的精神冲击。
回家路上,她精疲力竭,乖得像只小鹌鹑,可心头还憋着气,小孩似的非要和他划清界限,同在后座却故意拉开一大段空间,一左一右,互不干扰。
蒋逸风静坐着闭目养神。
他很久没睡过整觉了。
前段时间满世界飞,今天下飞机后直奔公司处理公事,结果回到家不见人,还得压着满腔怒火屁颠屁颠去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忍着吧,最多还有两个月。”
安岚怔住,侧头看男人的脸,“嗯?”
“等你高考完,你自由了,我也解脱了。”
这话听进她心底,道不明的郁气直冲头顶,张嘴是质问的腔调:“你是不是每天掐着指头数,早就不想管我了?”
“是。”
蒋逸风沉声,缓缓侧头,深谙的注视扫过她腰间那抹晃人眼的嫩白,眸色瞬间冷却,声音也没有温度,“如果不是因为安老师临死前的嘱托,我没有任何兴趣插手你的人生,何况你那么不听话,有时候真的很烦人。”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你可以不用回来。”
她手指抠紧真皮坐垫,被男人三言两语刺痛,话里藏不住地受伤,“没有你,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如果我今晚没来,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他冷笑,语气平静的像在讲解童话故事,“他会把你拖进酒吧,然后扒光你的衣服,用各种恶心的手段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你叫得越欢,他越是兴奋”
“蒋逸风!”
安岚听不下去,崩溃地喊出声。
他坐姿优雅,半个身子深埋黑暗,深沉地喘息声无限放大。
忽然,前后座的间隔板慢慢升起,安岚还没回过神,胳膊被人掐住,用力一拽,她被强拉到另一侧,打横坐在他的腿上。
骤然贴近的身体,火热与冰冷交融碰撞,浑然天成的亲密感。
安岚心跳加速,抖得乱七八糟,本该第一时间推开,却鬼使神差地乖乖没动。
她低头,他抬眼,目光相撞。
“你你你你干什么?”
漂亮的小鹿眼因紧张微微睁大,清澈见底,泛起惶恐的水光。
蒋逸风眼底漾开一丝邪气。
“不听话的小孩,必须接受惩罚。”
后腰忽地一凉,冰冷的手指游离于少女光滑细腻的肌肤。
她全身宛如电击,不舒服地扭身想躲,这时,男人不紧不慢地用上另一只手,锁住手腕,暴力摁在腰后。
短外套是宽松版,挣扎之间滑落一半,露出雪白纤细的肩头,里面是一件轻薄的吊带背心。
男人的手顺着腰后一路摸到小腹,不奸不杀的来回轻抚,手指探进贴身背心,再往上,摸到内衣边缘,一股要命的酥麻感炸穿头皮。
她吓坏了,娇吟混着哭腔,咬牙切齿的警告,“混蛋,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蒋逸风浑身一颤,如梦初醒,果断抽离过界的手,很绅士的替她整理衣服。
“怕不怕?”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