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森林里下了一场小雨,雾慢慢升起来,整个世界沉浸在乳白色的浓雾里。
“嘎吱。”
有人推开木门。
动静压得很轻,生怕吵醒床上熟睡的人儿。
来人缓缓靠近,借着月光摸到床边,拿出备好的药膏,小心翼翼掀开毯子。
“你似乎很喜欢这样,打个巴掌给块糖。”
幽怨的女声,透着丝丝受伤和郁闷。
受过重创后的屁股就像一颗随时引燃的定时炸弹,几个小时过去,火辣辣的痛感仍在燃烧,只有趴着睡才能减少一些痛苦。
蒋逸风手上动作一顿,倏尔笑了,“怪谁,你自找的。”
安岚被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激怒,刚想骂人,忽然整张脸深埋进枕头,五指抓紧床单,边吸气边哀嚎。
“唔疼啊”
他把药膏抹在手心,均匀涂抹在媚红似血的臀肉上,揉弄的动作温柔而细腻,让她痛并舒服着。
经过一段时间发酵,混乱重合的巴掌印青红相间,画面惨烈且淫乱。
再正常不过的上药,安岚没出息的红了脸,整个人仿佛被丢进火山,呼吸越烧越燥热,脑子越烧越不清醒。
“啊”
娇吟声溢出,她死咬住唇,想死的心都有了。
蒋逸风低声“听话一点,何必遭这个罪。”
“本小姐乐意你管的着啊嗯你混蛋呜”
男人一个用力,她猝不及防,痛得整个人弓起身,额前很快冒出热汗,眼角都湿润了。
“很疼?”他满眼恶劣地笑。
她全身发抖,咬牙切齿地哼,“你说呢?”
他笑而不语,很绅士地替她拉上小内裤,盖上新换好的白裙,外加一条薄毯。
“睡吧。”
男人悠悠起身,药膏放在她的枕边,沉声叮嘱,“以后自己抹药,一天两次,别忘了。”
“蒋逸风。”
她叫住他,大胆质问:“你为什么非要赶我走?”
安岚的声音闷在枕头里,还未平复的哭腔夹带颤音。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安岚能对你做到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可是你呢,你总是这么反反复复,一下冷一下热,特别特别伤人,要不今晚你就明明白白说清楚,你对我没有兴趣,不管我做多少努力你也不会看我一眼,更不会选择我。”
她重重抽泣两声,是真委屈了,“我不想再无休止地消耗自己,我只想要一个痛快。”
骄傲如安岚,她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破釜沉舟。
她把自己的心完整地摊开给他看,他若珍惜便好,反之,她也会立即收回,将那个没有安全感的自己重新塞进乌龟壳。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死一般地沉寂。
男人背身站在阴暗处。
她看不见他的脸,更看不清他内心深处的纠结与阵痛。
“绵绵。”
蒋逸风喉音沙哑,酒气似乎还未完全消退,“我”
“砰——砰砰——”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枪响,一秒炸响这个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