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闪闪发光的小雪花在寒风中跳跃旋转,密密麻麻坠落,铺满空旷静逸的伦敦街道。
拐过酒吧街尾的霓虹灯,往前是一条暗黑幽静的小巷。
曲折蜿蜒的巷子一眼望不到尽头,黯淡的路灯隐隐照亮地上一长串杂乱的脚印。
这里是伦敦最繁华的街区,亦是最混乱最肮脏的地方。
俗称的,罪犯的天堂。
这条巷子的最深处,是一栋古旧破烂的大楼,外观看似不起眼,内里却极尽奢华。鮜續zhàng擳噈至リ:638 8t t c o
金碧辉煌的走廊静悄悄的,唯有远处房间里传来的钢琴曲,唯美动听,似温润的流水丝丝滑过耳朵。
越是平静,越是诡异。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停在一间房间门口,阿雷确定位置无误,指挥几人破门。
“砰。”
木门顺利撞破,十几名黑衣人持枪入内,瞬间控制正在打牌喝酒的几个男人,清一色的眼大鼻塌嘴唇厚,皮肤黝黑,典型的东南亚长相。
最后出场的阿雷扫了一眼蹲在角落的几人,直奔卧室而去。
卧室的大床凌乱至极,除了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金发女郎,男人早已消失无影。
阿雷望向半遮掩的浴室门,举枪进入,里面是空的,只有半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哐响。
“他跑不远,我们追。”
深夜的黑巷,冷风从四面八方穿刺而来。
衣衫不整的男人在小巷里狂奔,时不时瞄一眼后方,确定有无追兵。
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他实在没力气了,停下来小口喘息。
巷口近在眼前,路灯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他以为自己又一次成功逃脱,可上一秒还在沾沾自喜,下一秒身后闪现一人,细长枪口死死抵着他的头。
李垚心跳骤停,而后了然一笑,缓缓站直身体。
“你还是老样子没变,永远顾前不顾后。”蒋逸风沉声开嗓,说的是缅甸话。
李垚不以为然地笑,“蒋公子也是好兴致,大冷天不抱着美人睡觉,非拉着我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我以为这个游戏你再熟悉不过,没想到这些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次次都被我抓到。”
枪口沿着他的头绕了半圈,最后顶住脑门,蒋逸风走到他身前,盯着那张丑陋无比的脸,仿佛一眼就能看清他肮脏的灵魂。
李垚个子不高,肥头大耳,脸上有一处很明显的胎记,眯眯缝眼笑起来分外猥琐。
“我有免死金牌在手,随便你抓。”
“吧嗒。”
枪直接上膛。
蒋逸风微微一笑,声线冷得像块冰,“你确定?”
“你不会杀我的。”
他隐约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知道刚才那群人追过来了,他唇角一咧,露出满口烂牙,“如果你真想我死,上次就不会那么轻易放我走。”
蒋逸风眸光沉沉地盯着他,没说话。
他说的上次,正是司晴汇报消息的那晚。
毒品交易进行到一半,突然闯进一帮雇佣兵,几架重型机关枪扫射全场,nike手下无一幸存,赤红的鲜血染湿大片雪地,画面艳丽且触目惊心。
李垚在那次枪战中全身而退,仅有两个手下受轻伤。
他不傻,他当然知道站在那群雇佣兵身后的人是谁。
“蒋逸风,这就是你的弱点,凡事太重感情,优柔寡断。”
“砰。”
消声器几乎无声,射出的子弹精准打穿李垚的小臂。
他毫无心理准备,体内瞬涌的撕裂感伴随火烧般的灼热,他痛苦地捂住伤处,双腿瘫软跌坐在地上,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嗓音狂抖,“你你答应过龙爷”
“砰。”
又是一声细微的枪响。
原本对准他头的枪口在开枪的前一秒往下移,穿透他的肩膀。
李垚脸色煞白,身体像被千万只蜜蜂同时蜇过,几乎疼晕过去。
巷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雷带人追了过来。
蒋逸风收起枪,从口袋摸出烟盒,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余光瞥过靠着墙奄奄一息的男人。
“优柔寡断的我已经死在两年前,现在,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男人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极致的痛感扼杀喉音,一个字都发不出,只能用那双死鱼眼凶狠地盯着他。
“不着急。”
蒋逸风吐出一口烟圈,冷笑,“留你一条狗命,还有用。”
夜里11点,庄园内外一片沉静。
安岚捧着一本书坐在地毯上,抿两口甜甜的奶茶,偶尔被屋外的风雪声吸引,昂头看着窗外发呆。
手机摆放在身侧,毫无动静。
平时这个时间他会打电话来和她说晚安,顺便说些撩人的骚话勾得她春心荡漾。
恰是经期刚过,雌性激素爆棚的时间点,她压根不禁撩,次次都用坏脾气掩饰害羞,隔着电话骂他两句,转身扑回床上,揪着被子一角难耐地哼。